第104节

相思漫太古 李李翔 3559 字 4个月前

卫潜冷哼一声,嗤笑道:“你一穷二白身无余财,别人都不屑害你的命。”

成木知道自己大概又用错成语了,顿时气结,“反正你就是心肠歹毒想要我的命!”

“你自作自受!”

钟令仪怒道:“你们俩一个故意恶作剧,一个下手不知分寸,都要罚!”这回不罚守谷口了,而是罚他们去挖沟渠。

两人蔫头耷脑走了。

钟令仪摇头说:“这个成木,就是个刺头,一天到晚惹事生非。还有这个卫潜,也不是省油的灯,看着儒雅斯,谁知下手这样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成木只怕就要受伤了。”

景白笑道:“哎,少年人嘛,都是这样,我看成木和卫潜都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人凑在一起,谁也不服谁,总要一争高下,以后只怕还有的闹呢。”

钟令仪皱眉说:“这怎么能行,同门之间还当和睦相处、互相包容才是,岂能自相残斗。”在灵飞派,大家虽说偶尔也有摩擦,可是同门相残是绝对不允许的。

景白却说:“这也没什么,有斗争才有进步嘛,只要不过分,这些小打小闹你就任由他们去。”

“那要是天长日久积怨成祸呢?”

“少年人的心胸没你想的那么狭隘,大家都是不打不成交,我们溟剑宗弟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钟令仪哼道:“怪不得你们都这么好勇斗狠,钟显就是被你们教的好交游、轻生死,一股游侠作风。他都去溟剑宗十来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看他是鸟入山林乐不思蜀,修炼都耽误了。”

景白笑道:“你要是担心他,就给他发个传讯符,催他早点回来。”

钟令仪没好气说:“我才不担心他,是师姐来信问起他,说找他有点事。”

景白便问:“司姑娘不是回灵飞派了嘛,她找方同做什么?”

钟令仪猜测道:“只怕是显儿这次在溟剑宗闯下什么祸,师姐帮他善后呢。”她哪想得到司天晴是对蒋翊起了疑心,转而想到钟显以前一直跟着他,对他所作所为想必有所了解,想要问他一些话。

司天晴回灵飞派后,在山上住了两天,见过司宪,跟同门师兄弟叙过旧,表示想去灵飞城颜家看看外祖母。她难得回来一趟,走亲访友乃是应有之理,司宪和颜佑真自然不会拦着。冯时也要跟去时,她气道:“我走亲戚你也要跟着吗,我又不是你看管的犯人!”徐珣把他拉走了,说:“冯道友,你只管放心,这是灵飞派,司师妹要是在自家地盘还能出事,我这个执事堂长老也就不用当了。”

司天晴撇下冯时独自一人去了灵飞城,只在颜家吃了一顿饭便走了,转头就乘坐飞行法器去了晋原城,却跟颜佑真说去了太微宫。颜佑真知道她跟钟令仪感情深厚,钟令仪叛出灵飞派,她也曾唏嘘感慨了一番,以为她看钟令仪这个小师妹去了,并未放在心上。

司天晴到了晋原城,谁也没通知,一个人找了间客栈住下。

这天晚上,孙进正在静室打坐,忽然执事弟子在门外说:“孙师叔,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笺,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

孙进自从傅铭死后,便一直潜心修炼,几乎没有出过极意观,一时想不出是谁找他,打开发现竟是司天晴,约他今晚三更见面,有要事相商,心里虽然觉得怪,还是去了。

傅铭大荒山一行的幸存者有孙进和王频两人,司天晴首先想到找孙进而不是王频,是因为两人在星月法会上交过手,当时她败于孙进之手,孙进过后还特地提着酒上门赔罪,两人交情不错,找孙进打听大荒山那晚具体情况会容易一些。

司天晴煮茶以待,孙进如约而来。司天晴说了长天门驯养培育妖兽的事,“据那弟子说,长天门专门驯养了一群变异后的血玉蝙蝠,体型巨大,牙齿有毒,专门用来攻击敌人,你们在大荒山的那群血玉蝙蝠说不定就是长天门驯养的。”

孙进听的脸色十分凝重,“你怀疑傅师兄的死跟长天门有关?”埋头想了一回,又说:“是了,大荒山离西蜀不远,长天门的人若想动手并不难。不过,长天门为什么要杀傅师兄?傅师兄跟他们可无冤无仇啊!”

司天晴神情黯然,不得不把心那个猜测说出来,低垂着眼睛说:“长天门的申纪似乎跟蒋翊私交颇好。”

孙进怔怔看着她,如果是蒋翊请申纪帮忙暗地里除掉傅铭,那道理就说得通了。可是如果真的是蒋翊谋害了傅铭,那司天晴该如何自处?孙进简直不敢看她表情。

司天晴脸色惨白说:“无论真相如何,都不能让傅哥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枉死。”

孙进想到傅铭和其他四名师兄弟惨死的情景,心下一痛,握紧双拳说:“对,傅师兄他们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司天晴问:“孙师兄,傅哥哥他们出事那晚,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驱使血玉蝙蝠围攻敌人,总得有人在场吧?”

孙进回忆说:“那晚大家突遭血玉蝙蝠围攻,很便走散了,我不幸碰到一条金丹初期的赤练蛇,拼尽全力将之斩杀,却也受了重伤,因此并未亲眼瞧见傅师兄几人是如何殒命的,见到的只有傅师兄的尸体,已经被饥饿的妖兽咬的看不出本来面目——”

司天晴捂着嘴不忍听闻,将眼泪逼了回去,又问:“那大荒山一行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怪反常的地方吗?”

孙进想了半天,忽然说:“要说反常嘛,王师弟从大荒山回来后,倒是有些反常,他原本汲汲于名利,热衷钱财地位,回来后竟然一反常态,自动要求去守祖师堂。不过话又说回来,目睹诸多同门惨死,好不容易险死还生,心态有所改变也属正常。”就像他自己,经历这一番巨变,许多事不也看淡了么,如今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潜心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