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不多的作为女子的自觉才让左玟恍如梦醒,惊慌推开妙真的手,三步并做两步,跑离了床榻。

“你,你这是做什么!”

明明是质问的话,可一对上那烛光下的美人脸,语气又不自觉软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为何唤我恩公?”

妙真起身,靠近她两步,再次下拜,如实答曰,“妾本是双峰山上修炼成精的牡丹——”

牡丹花五百年修行,才化为人身,带着几个生了灵性的姐妹在深山里安稳修行。不想一次某个姐妹化形出来,被山北的虎妖所觊觎。

正僵持之际,幸而上一任城隍庙庙祝上山镇压了虎妖。将她和其他两个花妖带回庙里生长修行。

就这般过了二十年,老庙祝寿数终了,虎妖又下山来报复。

妙真等几个花妖感念老庙祝看护之恩,于危难之际现身,拼进全力,救下了庙祝的两个弟子。

只是花木到底不比野兽,其他几个花妖修为日浅,重伤后都失了灵性。独妙真修行日子久些,多撑了半年。但也不过是熬日子罢了,连现形的法力都没有。

偏偏老庙祝的弟子都是半路修道,守着有灵力的灵符,却从没想过给花花草草用。

牡丹花枝已枯折,濒死之际,她等来了左玟的一杯带灵气的茶水……

“这么说来,救下那城隍庙庙祝师兄弟的是满园的花妖?”

妙真拭去眼角的泪,又道,

“妾的本体已经枯败,新生的花枝还没成熟。本不该这般冒昧来见您。但前日里城隍庙里来了位法师,妾身心畏惧,便抱着新长出的花枝来寻恩公了。”

左玟闻言点点头,料想那法师应该是优昙大师,却不知他到城隍庙是什么来意……

便扶起妙真,温声道,“你若不害人,只管在我家安心住下便是。”

妙真感激地看着她,面上又带了一些羞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左郎若不嫌弃,妾身愿以身相许,给左郎暖床叠被,永结同好。”

说罢,她抬手解下大袖衫的系绳。

丝薄的衫纱裹不住凝脂柔滑的肌肤,如水一般滑落。只留下一袭粉色襦裙系在胸上。

妙臂袒露,如暖玉生光。美人含羞,款款走到床榻边,又去解襦裙。烛光下,好一似芳华绽放,只待公子堪折。

左玟:她是上,还是不上?

这种时候,不上还是男人嘛!

……哦,她不是。

咽了口口水,艰难地挪开视线,左玟拿起书卷,遮住眼,做正人君子状。

“妙真姑娘还请自重。”

“小生心里,只有诗书科举。”

第8章 土地公

听得左玟的话,衣衫半褪的妙真从床榻上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把手轻轻搭在她书卷上,幽幽道,

“恩公不抬头看我,怎就知心里除了诗书装不下妾身呢?”

素手纤纤,莹白如玉。沿着光裸的手臂往上,佳人轻垂眉眼,目似秋水,藏着滟滟的柔情。

灯下的美人,越看越美。

人对于美的向往是天生的。纵是女子,都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