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不了了之,只是愈发疏远了关系罢了。
分班结果出来的次日,书院便正式开课了。左玟的一节课是经史科方先生的课。
那方先生年不过四十,容长脸,白面微须,讲课时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据说是山长专门外聘来的讲师。
以往的学子都道,方先生讲课滔滔不绝,吵起架来也是舌战群儒。再野再傲慢的学子,也被其骂的服气。
让左玟怪的是,这位方先生对她极是友善。友善到了看见她就止不住笑呵呵的地步。讲课时也对她颇为关注。
搞得原本觉得经史枯燥,不那么爱听的左玟,都不得不强打精神听讲。结果听着听着反倒真的喜欢了。
又有顾衍之,是地字班的学员。那夜被左玟打了一顿,还是不死心。
趴着养了两天伤,因为事课是错开的,故到上武备课是时候,才又顶着满身伤跑来纠缠左玟。
书院的武备课学的并非骑射武艺,而是兵法、攻守、营阵、陆水战法等。据说这门课属陆长庚学的最好,看先生对陆长庚喜爱的态度,也是如此。
左玟对武备未曾有过了解,本来听陆长庚介绍是兴致勃勃。待到下课,到顾衍之一过来,就立马败了全部兴致,想掉头走。
却是陆长庚一见顾衍之满脸伤,一瘸一拐凄惨的模样吃了一惊。
关切询问道,“那日我也没下重手,你这是又与别人打架了?怎么伤成这样?”
顾衍之没理会陆长庚,只专盯着左玟。许是被郁荼吓到了,知道左玟不好惹,说话的口吻也不再是那般盛气凌人,语声透着恳求。
“左兄,以往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求你把那副画还我吧。”
见得他此时的态度,左玟的冷脸倒是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冷淡道,“顾兄若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就不该来找我要那副画。”
旁边的陆长庚不明所以,皱眉问道,“什么画?衍之你又干了什么?”
顾衍之低下头,不敢说话。他是最知道陆长庚的性子的,那些事哪敢对陆长庚说。
左玟却没有什么好心虚的,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顾衍之拿自己的脸画香艳图的事。
她对陆长庚解释道,“玟有心科举,实在不敢想象那副画落于旁人之手的后果,故而请恕小弟不能如顾衍之所求归还那副画。”
当然,她掩去了真真的存在,却没隐瞒是自己把顾衍之打了一顿的事实。
听完左玟的解释,陆长庚面色铁青,难看的吓人。抓着顾衍之的肩膀质问,“你当真做了那样的事?”
顾衍之仰起头,露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肿脸,眼眶发红,流着泪哀求道,“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发誓绝对不会让画卷流传出去。长庚你帮帮我,我不能没有真真啊……”
那副凄惨模样何曾出现在顾衍之脸上过,难得一回,当真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陆长庚对此的回应是——一拳头照脸打下,直把顾衍之打翻在地,引起不少学子围观。
陆斋长不管周围学子的指指点点,怒而呵斥,“畜牲!你还有脸来求画!”
他握紧拳头,指着地上的顾衍之咬牙恨道,“我往日太纵容你了,总以为你年幼不懂事,没想到竟让你养成了如此品行。此事我会如实告诉姨父,往后你再敢来骚扰左兄,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又躬身对左玟行礼道歉。
顾衍之是顾衍之,他做的事跟陆长庚没关系。这一点,左玟还是很明确的。
她与陆长庚还是同以前那般交往,反倒是陆长庚好似对她有愧,比以前更加照顾。
往后几天,顾衍之每每要来找左玟,都被陆长庚镇压了回去。
且他也如这日所言,将顾衍之的所作所为告知了其家长辈。但顾大人只是来信骂了顾衍之一顿,托陆长庚代为管教。
据说是因为顾衍之的幼弟天资聪颖,正在备考童生。对于这个自幼叛逆的长子,顾大人也没有那么管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