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锦囊的束绳,向内看去,几串糖葫芦安安静静地躺在囊。
阿窈目测一下,约莫二十多串。
这么小的锦囊能装得下二十多串糖葫芦?
渊法看到了阿窈狐疑的神色,亲手从乾坤囊拿出了两串糖葫芦。
“这叫乾坤囊,内里空间很大,能装山海。”
这两串糖葫芦被送到阿窈面前。
葳蕤灯火,糖衣闪着细碎的光。
阿窈同这些细碎的光,一起映在渊法若有星河的眼眸。
“阿窈,你可以更随心所欲些。不愿意接的请愿,便不接。”
“不论凡尘纷扰,阿窈要开开心心。”
渊法如是说。
“法法不是希望我接下这笔请愿吗?”阿窈摸不准渊法的真实想法。
“不是。”渊法说:“我跟你分析利弊,是希望你明事理。”
“但是你没有必要因为事理而让自己不开心。”
阿窈抱着渊法给的两串糖葫芦,笑得很甜。“不过我如今打算接下这笔请愿了。”
“嗯。”
“因为即便不接,他们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那不如接下,还能赚个人事费用。”
“想顺便赚个好心情吗?”渊法问。“那个孩子,我们可以精挑细选。”
阿窈没想到,渊法竟然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正想说这事儿呢!就是不知道纸奉官能不能贸然插手凡人子嗣的特点。”
“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是不可以的。”渊法话锋一转,“但是,请愿内容包含子嗣性别,我们可以在满足条件的情况下发挥。”
就是有办法的意思。
阿窈的到来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以心满意足地好好睡一觉了。
这几日烦恼居菡芮的事儿,她那么爱睡觉的一只鬼,都失眠了。
低头看到怀的糖葫芦,高兴之余,发觉丝毫违和。
“法法,你不是对糖葫芦过敏吗?”
渊法不是生理上的过敏,这三界,能伤害到他的植物,几乎不存在。
他是因为,在凡间历劫的一世——
那是一个冬天,京城没下雪,但抵挡不住的寒意,让空气充满着干燥的涩冷。
冬风如干裂断刃的钝刀,将所到之处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点点割伤。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赤足跑在寒冰的石板街上。
他的脸上都是灰泥,头发也因为长时间未打理而打绺。
衣服破破烂烂,缝补多次也补不上那一个个洞。
这便是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