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平静道:“近来平城出现了一位修习采阳补阴之术的妖女,似是和合欢宗有关系,不知道前辈认识她吗?”
圆静闭眼,没有说话。
但他的反应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东西了。
衡玉继续道:“前两日有个认识的道修被采阳补阴了。”
圆静猛地睁开眼睛。
他捏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变得用力起来,艰难而生硬地出声。
“原来如此,这就是道友一直在激怒我的原因吗?我很好道友是如何猜到我与她的身份。”
“香囊。”衡玉从储物戒指里取出那个用僧衣一角缝制的香囊。
瞧见这个香囊,圆静苦笑:“我懂了,我想去见见那位道修。”
衡玉和了悟对视一眼。
还是了悟出声做了决定:“可以,请前辈跟我们走上一遭。”
倒出来的茶水还没喝完,几人又再次起身离开这家酒楼。
外面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衡玉撑开油纸伞,缓缓走进雨幕,在前方带路。
素色油纸伞下,她的黑色长裙被风刮得掀起一角裙摆。
大概走了几百米,就走到了乐居楼门前。
直奔天字号房,衡玉抬手叩门。
稍等片刻,逍遥子的二徒弟过来开门,瞧见衡玉一行人他微微一愣:“不知洛道友——”
“叨扰了,我们想来瞧瞧周道友的情况。”
“师兄他现在还在昏迷。”二徒弟边说着边往后面退开几步,请衡玉他们先进来。
走进厢房里,衡玉发现道卓和慕欢也在。
她朝他们颔首示意,回神做了个请的动作:“前辈请。”
圆静沉默着走到床榻前——
这个躺在床榻外侧的道修年轻而俊秀,此时脸色苍白境界掉落,而且灵根受损,明显是刚被采阳补阴过。
道修身上还沾染有淡淡的妖女气息,这股气息对圆静来说绝不陌生。
正因为不陌生,他才觉得自己心口钝痛,好像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他这个反应,让道卓和慕欢觉得怪。
两人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般,道卓开口补充:“贫道已经追查那妖女两月有余。三个月前那妖女在道宗势力范围内将我三个师弟……”
圆静只有一张脸仍如青年模样,他其实早已暮色苍苍。
听到道卓的话,他忍不住苦笑出声,在这一瞬间就连脸也仿佛苍老了十倍不止:“我知晓了……我都,知晓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缄默在一旁。
“前辈。”道卓上前,想要好好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