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着梅花走进酒楼,衡玉瞧见了念小和尚坐在一楼角落里喝茶,她凑了过去,道:“你怎么不待在厢房里。”
了念挠挠头:“我怕圆静和宓宜会出什么事情。”
“他们不会出什么事的,那两个人被你师兄骂了个狗血淋头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正在进行小孩子间的相互检……”
最后那个‘讨’字还没说完,衡玉就被了念拽了一下。
衡玉顺着了念指的方向往上看,发现刚刚她话的当事人圆静正安安静静站在三楼楼梯拐角看着她。
被当事人抓住,衡玉平静笑笑:“前辈聊完了?”
圆静轻笑了下。
他脸上的苦意全部都消失了,整个人心态放松。
“宓宜身体不适,不能聊太久,我点了安神香让她先去休息了。”
迈步走下楼梯,圆静走出酒楼。
外面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人身上没什么暖意,只让人也跟着犯懒起来。圆静站在明暗交汇的地方,阳光只落在他的下半身。
圆静往外多走几步,感受着凡俗的烟火嘈杂声,也感受着阳光和着冷风吹拂在他身上的滋味——这一刻,他的感官无比清晰,他突然又爱上了这尘世。
衡玉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
圆静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一笑。
他笑得很灿烂,很温柔,带着干净与纯粹。
衡玉忍不住侧头看过去,瞧见他左脸颊笑出了个若隐若现的梨涡。
圆静说:“你们终日吃酒楼的食物,应该已经吃腻了吧,等会儿我给诸位下厨做顿饭吧,就当作是对你们的谢礼。”
看向衡玉,圆静补充道:“我如今还在还俗,所以,肉食是可以亲自做的。”
“如今?”衡玉听到这里觉得不对。
“宓宜喜欢热闹,待她陨落,我会将她的骨灰埋在城郊外。然后我会重新皈依佛道,当个普通自在的佛修,到那时候就不能再犯任何的戒律了。”
晒够了太阳,圆静打算去找掌柜说这件事,请他借用一下厨房。
目送着圆静离开,衡玉伸了个懒腰。
木镯子从她手腕处往下滑落些许,衡玉回头去看了悟,站在阳光里朝他晃了晃自己的右手。
“我觉得木镯子上该想办法配个铃铛。”
“为何?”
衡玉继续摇晃右手:“有没有觉得摇晃起来会很好听?”
“但木镯子配上铃铛会不好看。”
“说得也是,那我左手还空着呢。”
衡玉放下右手,举起自己空荡荡的左手。
她朝了悟眨眼,企图给他做个暗示。
了悟笑:“耽误了那么长时间,贫僧该回厢房做功课了。”
说罢,直接转身上楼。
了念小和尚朝衡玉做了个鬼脸,刷地一下从凳子上跳下来,噔噔噔跟在他师兄身后跑上楼,生怕被衡玉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