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具有趋光性,人也总是贪恋光明。
衡玉的手似乎是被这句话烫到了。
她猛地把手收回来背在身后,就连那始终坚决的想法也如冰山被凿开一道裂缝。
“我……”
“洛主不用急着给我答案。”
了悟突然出声,止住了她那极有可能是拒绝的答案。
他笑了笑,眼里的笑意纯粹也脆弱:“贫僧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为自己好好争取一番。洛主,主动权始终掌握在你手里,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贫僧都会尊重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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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悟只拿下心境第三的消息传开后,引起一阵接着一阵的猜测。
毕竟在比试开始之前,围观的人一直觉得结丹期心境第一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不过由于当事人始终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这些猜测持续了两天就没有后续了——法会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新鲜消息。
从那天之后,衡玉和了悟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每天都窝在屋子里翻看阵法书,为接下来的‘斗阵’做准备。
这天傍晚,衡玉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低头绘制阵法一角,这是测魔阵法的一角。
如果是熟悉原本那个测魔阵法的人站在这里,会发现这个阵法一角的纹路与原本的纹路一脉相承,在细节上又有所不同——这是衡玉在原来的基础上删改出来的。
“这个思路似乎具有可行性。”半天后,衡玉放下灵笔,指尖敲击桌面看着眼前的阵法纹路,“要不要去找了缘讨论一下?”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想到了缘对自己的态度,衡玉还是决定暂时不去打扰他了。
她正准备继续钻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的敲门声里,还夹杂有清脆的铃铛声。
衡玉袖子一挥,灵力打在门边。紧闭的木门直接朝里打开,站在门外的人影也顺利映入衡玉的眼睛里。
“舞媚?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舞媚今天穿了身水红色长裙,裙摆缀满了铃铛,她抬腿走进房间时,铃铛也随着她的移动而叮铃作响:“是有些私事。”在衡玉对面坐下,也不跟她客气,直接上手拎起茶壶。
结果茶水倒出来,舞媚撇了撇嘴:“冷的? ”
衡玉说:“两个时辰前泡的。”
她也不在意舞媚的自来熟,饶有兴致地问道:“私事?和俞夏有关系吧。”
舞媚啧了一声:“你怎么猜出来的。”
“这还不好猜吗,俞夏近来的表现的确颇为古怪。”
舞媚抿唇:“其实我来,是想通过你联系佛子了悟的。”
她虽然嫌弃茶水是冷的,但见衡玉没打算重新为她冲一壶热的茶,只好端起茶杯喝下那已经完全冷掉的茶水。
借着冰冷的茶水平复了心情,舞媚组织好语言,说:“俞夏给我的感觉很怪,就好像他的体内有两个人存在一般……”对上衡玉探究的视线,舞媚轻咳两声,“只是我觉得啊,没什么依据。有时候我待在他身边会觉得很自在很舒服,有时候又会觉得很压抑,这种感觉交织着来,让我觉得非常不自在,前段时间才会经常绕着他走。”
衡玉垂眼思索:“你是怀疑,这跟邪魔有关系?”
“他是剑宗首席弟子,我觉得应该不会吧……”舞媚苦笑了下,“但我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就想着让佛子了悟帮忙验证一下,排除掉这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