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依旧专注于手中的动作,头也不抬地冷冷回应道:“而今国丧,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皇后看着地上断裂的凤簪,讥讽道:“陛下真是兄友弟恭,恐怕您早就忘记了这皇位是从谁的手中硬生生夺过来的吧!”
守丧,哼。
面对皇后的指责,皇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但仅仅只是片刻之后,便又重新开始擦拭起弓弦来,对于皇后的话语仿若未闻。
见此情形,皇后愈发气急败坏起来。
她提高音量继续质问道:“陛下,您为何要册封萧秉昀为诚王,还准许他出宫建府?难道您真的打算将禁宫所有人都释放出来,以彰显所谓的‘仁慈’吗?”
“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即可!朕如何行事难道还要与你商量不成?”皇帝面色阴沉地怒喝道。
皇后闻言,心中一紧,但仍不甘心地质问道:“萧秉昀毕竟曾经贵为太子,陛下怎能如此轻易就将他放出宫去呢?”
昔日旧臣未尝不会因此生出事端。
皇帝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说道:“此事无需你来置喙!你若是还有心力,不如多花些心思关心一下晏儿。”
皇后深知此时再争辩下去也无济于事,只能愤愤然地甩动衣袖,转身离去。
而皇帝则面沉似水地盯着皇后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伸手拿起放在桌案旁的圣旨,毫不犹豫地将国玺盖在了上面。
倘若刚才皇后行至皇上身边,便会发现那张刚刚被皇帝亲手盖上国玺的是一道尚未生效的殉葬诏书。
盖下印章的皇上呢喃道:“不可心慈手软,太子不需要这样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