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整个院子都喧闹了起来。
“我也不走!”
“对!将军府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哪也不去。”
“姑娘,您别赶我们走了。”
“……”
没有一个人问发生什么事,所有的声音,都是要留下来,与将军府共进退。
桑九黎想过他们不会轻易离开,可亲眼见到他们如此坚决要留下,心里不免有些动容。
她轻吐了口气,抬起了手,众人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众将听令!”
“是!”
“末将在!”
院内所有男子,不论老幼,皆一身肃然,站定军姿。
这些人有的曾是普通士兵,有的曾任军中将领,声音并不齐整,可气势丝毫不减。
即便因伤退役,他们身上军人的骨血,也从未流失。
“本将命尔等,即刻携妻儿家眷离开将军府,不得有误!”
“将军!”
“将军。”
“将军……”
“……”
桑九黎目光沉静,不容置疑:“这是军令!”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脚下愣是不动分毫。
“可是我们不想当逃兵……”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
桑九黎记得他,是马房的刘叔。
“谁说你们是逃兵。”看着众人不舍又踟蹰的神色,她声音柔和下来,“阵前杀敌尚分先锋与后卫,即便是粮草军、火头兵也至关重要,若各个都不从军令,我军阵脚自乱,何以抗敌?”
“只有各司其职,才可能赢得此战。”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你们的任务,就是离开将军府,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安顿起来。”
“姑娘,将军府真的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松鹤堂的管事秦妈妈,是桑振怀当年随军参将的遗孀。
从将军府立府起,就已经在这府里生活。
早就已经把将军府当成了家,从未想过有一天,要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