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嗓音,透着几分疲惫。
穆君珩这几日,不仅要忙于清剿容城和陵江逆党,还要兼顾朝政,几乎没什么怎么合眼。
“那你便在这软榻上小憩一会儿,我去给你拿条薄被来。”桑九黎说着便要起身。
穆君珩环在她腰间的手,却丝毫未松开,“不用,就这样抱着便好。”
桑九黎就真任由他抱着。
结果不知不觉自己睡着了。
穆君珩动作轻柔的将她抱到床榻上,又为她盖好了被子,便去了三生阁。
精铁打造的暗牢门,被缓缓推开,发出一串厚重的轰隆声。
铁架上,段鸿满头花白散乱,四肢被手腕般粗的铁链锁着。
一身黑衣破烂斑驳,衣料破口处露出来的,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却也不见他发出半点哀嚎。
听到开门声,段鸿只动了动眼皮,掀开了个缝,便又合上。
那一眼,尽是不屑。
“珩王这是打算,亲自对老夫动刑?”
暗卫搬来了交椅和茶几,放在了段鸿面前不远处。
“那些刑具既对你无用,本王又何必费那功夫陪你在此耗着。”穆君珩撩起衣摆坐下,“建安侯府已无利用价值,勾结逆党可诛九族,建安侯夫妇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
“你为何,如此执着于当年东宫之事?”段鸿这几日受尽了酷刑,就是为了逼他说出当年的真相。
建安侯夫妇性命固然重要,但此事牵扯甚广,他又怎会轻易松口。
“一个将死之人,不配本王费那口舌。”穆君珩端起手边的茶盏,掀起盖子,借着烛火欣赏着茶面上飘起的热气,似与故友闲谈,“说,还是不说?”
段鸿冷笑,“天启珩王,清雅君子,果然都是装的,你们的皇帝还真是愚蠢,竟然将你这只猛虎当病猫养在身侧。”
“不说?”穆君珩抬眸,淡漠的眼光,透过茶汤的腾腾热气,直射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