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头抠过喉咙，又扒在马桶坐垫上……很脏。

她一个人在水龙头下洗了很久很久的手，捧些水，漱口。

“好不容易吃下去，吐出来干嘛？”有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那人的鞋子，沉重地砸着地。打火机盖子弹开的金属声很是清脆。

曲欢歌回头，看他正歪着头，咬着烟，凑近打火机，火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你怎么来了？”

“胆子够大啊。那么晚，还敢一个人偷偷摸摸出来。”他半眯着眼狠狠吸一口，半晌，长舒出一口气，斜着眼看她。“就这安保，你竟然还没被道上的劫走？！！”

“你怎么来了？”曲欢歌又问一句。

“买鞋。”他又长吐一口烟。

曲欢歌看他的鞋，还是那一双，又旧又破，鞋头上不知为什么，还镶了一小圈金属硬边。磨得很旧很旧。

“所以，你每天吃那么多，吐那么多……很有意思？”他冷着一双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又瘦了，腰身他 妈 更细了。

曲欢歌心里一紧，他怎么会知道。

她本能地后退：“关你屁事。”

“又是这一句，口头禅吗？白冰学得跟你一模一样。听得我耳朵老茧都出来了。”他甚至还装腔作势，挖挖自己的耳朵。

“胖子和白冰，都好吗？”的确好久没去了。不知道胖子的功课怎么样，白冰还有没有被欺负。

"反正，都比你好。”

“我也挺好的。”她倔强地扭过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明明冷着一双眼，怎么看人的时候却烫得很？

“是挺好。力气都没了吧。”他忽然弹开烟蒂，一手扭住她的胳膊，压下身，想把她撂倒。

曲欢歌一个转手，反握住他的手腕，右腿狠狠地踢出去，直击他的要害。

他一个躬身避过。

“力气倒是渐长了。”他拍拍手，像是嘲讽，又像是赞许。

“奖励你吃夜宵怎么样？”他歪个头，一副邀请的模样。

“吃过了。”

“不是都吐掉了吗？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