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门缝里很快传来一个怒气的声音，“滚！”

“好嘞。”

识趣的马上走了，不在这里过多的逗留，小心一耙子给他再打过来，像秦淮一样腿断了可咋办。

方广玉跑出去的时候，依旧是一身潦草的，田边的阡陌小道，纵横交错的。秋日里，杂草都黄了不少，一笼一笼的长杂草，在打过谷子之后变得更加茂盛。

虽然枯黄，但是一点都不影响它的茂盛和坚韧的藤。

“哎哟！”一下子不小心就踩到地上的杂草，往田里一摔，摔了个狗吃屎，就更潦草了。

“诶？”李春兰从地里抬起了脑袋来。

她身上的伤好了不少，这几天已经可以下地了，勉强能干得点农活，正在地里刨花生，最后那点花生，大约还得明天才能刨完。

看着从田坎上摔下来一个潦草的“鬼”，她皱了皱眉头，拿着锄头的手，颤了一下，转头看向孙奶奶的方向，“娘，我怎么看那人眼熟啊？”

这人眼瞅着实在是格外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那么几面，想一想又不大能想起来，好像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

“我也瞧着眼熟。”孙奶奶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

“咳咳咳……”

方广玉尴尬的咳了几声，将头上潦草的头发理了理，虽然还是潦草的，但看起来还算是不错了。

“孙奶奶，李婶子，挖花生啊。”注意到她们往这边看过来了，方广玉尴尬的冲她们打招呼。

“啊，鬼啊！”差点给孙奶奶吓得背过了气去，幸好被李春兰拉着，才没至于倒下去。

“娘，小心些。”李春兰拉着她，手上隐隐作痛。

“孙奶奶，是我，方广玉啊，我昨天刚回来。”方广玉拉扯着身上的衣裳，一大块眼屎还挂在脸上，用手一抠，往身上一擦，还算是干净了。

“方……广玉？”孙奶奶疑惑的看着他，“你还没死？”

“啊？”

为啥每个人看见他都会说这句话，这大早上的要不去死一个？

方广玉被这话给噎住了，咳嗽了几声，“孙奶奶，我活得好好的，前几天还在千金坊里，昨天才回来。”

他朝着孙奶奶他们走过去，

“孙奶奶，我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家都没了，只剩下一片废墟，看着像是被火烧了的样子，我家里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