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心里很着急,但见人太多了,只得耐着性子站在旁边,等下一部电梯。
此时我的心里只是在想妹妹的事情,在想见到久别的妈妈和妹妹后,我到底该说什么,才能既表达自己的关心,又不增加妹妹的心理负担。
蒋平可能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我们都没有说话。
等了两分多钟,中间这部电梯才终于到了一楼。门一开,我和蒋平就不客气地往电梯里挤。我们的行为引起了几个比我们先等电梯的病人家属的不满,一个中年女人似乎想要骂我们,但因自己总算挤进了电梯,才忍了口气,只是很不满地看了我们一眼。
住院部一共有26层楼,蒋瑶的病房在24楼,我们进电梯时,因为进出的人很多,我们来不及伸手按楼层按键,等到电梯门关闭后,我和蒋平才发现这部电梯只能选择数字是奇数的楼层,而我们要去的24楼是偶数楼层,根本没有可按的按键。
蒋平呆了一下,才按了“23”那个按键。没办法,只能将错就错了,等到了23楼后,再从楼梯间步行上24楼。
大家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有些人已经看出我们走错电梯了,我看见那个中年女人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我和蒋平只能装痴扮傻,到了23楼后,快步走出电梯。
出了电梯后,因为不知道楼梯间在哪边,我和蒋平站在电梯前,分别往两边的过道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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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是长长的走道,两边全都是病房。右边的走道也是长长的,但在十几米远处,有一个十字楼口。
“应该是这边。”蒋平边说边往右边方向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走到那个十字路口后,果然看见左前方几米远处就是安全通道。
在爬楼梯时,我们不约而同地减慢了步伐。蒋平说:“见到蒋瑶后,不要乱说话,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让蒋瑶意识到自己是得了白血病。”
“我知道。”
每个病房的大门上面都写着病房号码,妹妹住的病房号码是24-26,位于这层楼左边走道最前边的第三间。
我对白血病了解不多,只在一些影视剧里看见过一些类似的场景,在我的想象中,蒋瑶可能是住在一间玻璃围起来的无菌病房里,我们只能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凉的玻璃墙壁相见。但结果与我想象的不一样,妹妹住的病房是一间很普通的病房。屋里除了有两张病床外,还有两个能容一个人勉强躺下来休息的折叠铁床,这两个折叠床分别靠着一张病床,是供陪床的家属晚上休息用的。
两张病床分别挨着一边墙壁,妹妹的病床靠着大门这面墙壁,另一个病人也是一个小女孩,年龄跟蒋瑶差不多,她的病床挨着靠窗的那面墙壁。
虽然我知道白血病患者最后都会被剃成光头,但我看见妹妹也变成了一个光头的样子时,鼻子还是有些发酸。
同病室的那个小女孩也剃了光头,估计也是得了白血病。小女孩正坐在床上吃盒饭,她的妈妈坐在旁边的陪护床上,正在用水果刀削一个苹果。
我和蒋平进屋时,蒋瑶正在睡觉,妈妈也不在屋里,我们默默地坐到旁边的陪护床上。
我们虽然动作很轻,还是把蒋瑶惊醒了。看见我们,妹妹惊了一下,挣扎着要坐起来,我和蒋平异口同声的说:“不用起来,你睡吧。”但妹妹还是坚持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