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在最前方轻盈地穿行,宛如一道雪白的影子滑过密道的黑暗。
蓬松的尾巴微微摆动,她每到岔路便短暂停下,鼻尖轻嗅片刻,确认方向后继续前行。
黑暗中,她是唯一的指引。
云晟紧随其后,火折子的光焰在潮湿的墙壁上摇曳,将蛛网和青苔映得斑驳阴暗。
空气里弥漫着霉腐的气息,还夹杂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像是被掩埋的秘密正在悄然复苏。
慕熙雪走在中间,短剑时不时划过墙壁,留下简洁而明确的标记。
她神情冷静,目光锐利,环顾着四周狭窄曲折的通道。
每一个岔路都幽深难辨,稍有不慎,便可能迷失在这片无尽的迷宫中。
许明渊紧贴在她身后,攥着她的衣角,像抓住最后一丝安全感。
他的额头沁着汗,脚步却异常沉重,仿佛随时可能踏进深渊。
忽然,一滴水珠从密道顶端坠落,砸在云晟的手背上,刺骨冰凉。
他瞬间一颤,脑海中浮现出挥之不去的梦魇:
湿滑的青苔、潮湿阴冷的牢房,还有那散不去的血腥气息。
那记忆太过真实,似乎此刻的密道正是梦境的延续。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低声提醒:“小心,这地方不简单……别走散了。”
就在此时,慕熙雪的目光落在墙角。
火光映照下,一只断耳的木雕兔静静地躺着,裂痕交错,覆满灰尘,静默中透着一丝诡异的狰狞。
更远处,几只蒙尘的药瓶零散在地,残破的瓶身散发出血腥味与药味交织的气息,令人作呕。
“好可爱的兔子!”许明渊突然探出头,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
慕熙雪:“……?”
她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句“神经病!”险些脱口而出。
云晟也愣住了,目光复杂地扫过许明渊,显然对他的审美有些无言以对。
“你们看它的眼睛!又大又圆,真的很可爱啊!”许明渊兴奋地指着木雕兔。
小梅见后方无人跟上,转头跑了回来,扑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警觉地盯着许明渊。
听到他的话,她背部微微拱起,浑身毛发炸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随即对着许明渊“咝”地低吼一声。
“她怎么了?”许明渊疑惑地看向慕熙雪。
“生气了。”慕熙雪抚额,无奈道,“看不出来?”
“为什么?”许明渊显然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
“可能是觉得你眼光有问题吧。”
慕熙雪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摆摆手:“别耽搁时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