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果然会错了意，手臂又收紧了些。

陆渊呼吸不畅，顺着宋时微的力道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趴在宋时微怀里才罢休。

良久。

像是呓语又像是撒娇，陆渊突然说了一句。

“小汤圆，哥哥这回，真成孤儿了...”

陆渊因为母亲的关系一直痛恨着父亲。

但子女对父亲又有着天然的憧憬，所以很多时候，陆渊不完全痛恨父亲。

这种不完全，在他心里是对母亲的一种背叛，于是，他在痛恨父亲的同时也痛恨着自己。

恨的久了，人就会麻木。

于是在多年之后，陆老爷子死在他面前，他甚至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悔恨的错觉。

悔恨没有尽过一天孝。

可他怎么可以对着强迫母亲的人渣悔恨？

陆渊不愿承认，于是将所有复杂的情绪，归结于自己成为孤儿这件事。

没有人可以在清醒的状态下，认识到自己成为孤儿后会不难过，所以他是为自己难过，并没有悔恨什么。

陆渊展现出来的脆弱令宋时微心中微痛，抱得更紧了些。

陆渊呼吸困难，伸手托住宋时微的腰，一个用力，将人抱坐在了腿上。

他脸上有些红，是被憋的。

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宋时微胸口，陆渊突然问：“你是想谋杀亲夫吗？”

宋时微本能想道歉，但发现陆渊眼神不对，瞬间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都什么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调戏她。

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宋时微低斥：“你要点脸，别趁机占我便宜。”

陆渊不乐意：“你讲点道理，是我在喝酒，你突然抱住我的，且越抱越紧。”

“那我是为了谁？我不是在安慰你吗？”

“用身体安慰？”

想到一个更好的词，陆渊补充：“或者说，是取悦？”

宋时微脸上爆红，推了陆渊一把。

“你爱死哪死哪去吧，我再管你我就是猪！”

“别这样说。”陆渊脸色微变，然后低声呢喃：“我会难过。”

这种档口说死不死的确实有点过分。

宋时微自觉失言，赔罪似的任由陆渊抱着。

片刻后，陆渊低声请求：“老婆，帮我准备一下明天要穿的衣服好不好？我不想费心打扮，然后去参加父亲的葬礼。”

那样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