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迟仲走后,贺兰云随回到房间,去察看余惜腿上的状况。
那些红色的血线竟然真的在一碗药后慢慢消失了。
“还疼吗?”
余惜摇头,没开口。
她伸手去够旁边的一个药瓶,但手刚伸到半空中就无力地垂下了。
贺兰云随察觉,忙将药瓶递了过去,“怎么了?”
昌蓉见状,说:“那是普通的镇痛丸,我已经喂过你一颗,不能多吃。”
余惜却不是要吃,她将药丸全部倒在床上,随后便像憋不住一般,将药瓶放到嘴边,一口含了许久的药液吐进了药瓶里。
昌蓉震惊地凑近,“小姐,你…”
余惜身体软绵绵地想要歪倒,贺兰云随立刻坐到床上,让她靠在他身上。
余惜将药瓶递给昌蓉:“拿去看一下。”
昌蓉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女。
难道她也发现了不对劲,对自己的父亲有了怀疑?否则她何必特意留下药液。
贺兰云随静默地观察着这一切,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眼底泛起心疼的涟漪,望着身前的少女。
昌蓉跑出去,见到竹七,让他去柴房抓了一只老鼠。
然后她将药瓶里的药液用竹管喂到老鼠嘴里,等了一刻钟后,老鼠依旧活蹦乱跳。
昌蓉错愕。
难道一切都是他们想多了?
一时竟不知该不该高兴,迟老爷不会对自己的女儿下狠手。
她回到房间,将这件事说给了余惜和贺兰云随听。
余惜精神欠佳,闻言后暂时没说什么。
贺兰云随忖度:“或许需要时间。”
昌蓉望着余惜,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贺兰云随的隐晦之意。
就算迟老爷真在那碗药里做了什么,也绝不可能是剧毒。
从迟存玉体内堆积的十几年毒素就可以知道,这毒是慢性的、被人精心控制过的。
所以怎么可能是立竿见影的剧毒呢?
那么给老鼠喂了药后,无法立刻看出什么也是再正常不过。
等待的过程无疑十分煎熬。
昌蓉的目光频频落到余惜身上,带着担忧和同情。
换做她自己,如果有人说,疼爱了她十几年的父亲背地里可能是害自己残废的真凶,她一定会十分愤怒,并不会相信也不敢去想象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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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做不到如迟存玉这般冷静,还能理智镇定地去寻求真相。
余惜仿佛感受不到房间里另外两个人的焦虑。
补了一觉后,她抬起眼皮:“去看看吧。”
贺兰云随犹豫很久,握住了她放在床边的手,几乎是立刻被她回握住,他抬头看过去。
余惜淡笑着:“我没事。”
昌蓉极快地瞥了一眼他们交握的手,便转头出去,往柴房走。
在推开柴房前,昌蓉迟疑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