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邦一片茫然,喃喃自语道:“难道她在娘胎里就识字?难道世间真有天赋异禀的奇女子?以前京城怎么没听说有这样一位女子?”陈邦一阵三连问。
邬掌柜也是无绪,摇摇头低声道:“没听说。不过,少爷,老奴有次到闲茗馆吃茶,见过馆中挂一早春诗,就问了伙计一嘴。伙计说这诗是今春茶馆春诗比赛第一名,还是一位女子所写。”
陈邦见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忙问道:“邬伯,说来听听。”
邬掌柜回想了会儿,整理思绪,接着徐徐回道:“少爷,我一听这诗是女子所写,且是头冠,也好奇起来,便多问了几句。伙计道,这位小姐也是偶然作此诗的。那日这位小姐带着一个丫环来馆中吃茶,衣着考究,伙计就把馆中举办春诗比赛及奖酬之事随口说了一下,这位小姐就亲笔写下了这首叫《早春》的诗:‘春风细雨润眠物,原上草色似有无。河柳冒芽枝未绿,蛙踞池塘一两声’。五日后,也就是公布比赛结果之日,这位小姐却带着四人来到馆中吃茶,才知得了第一。但不到半个时辰就走了。可以说字写得笔力遒劲,诗写得细致入微。”
陈邦望着江水,目不转睛,剖析道:“那位小姐书法很好,而今日这位却说自己书写难看,让邬伯代笔,且两诗气势不一,看来不是同一人。这京城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才女?”
邬掌柜抬眼望着陈邦后背,轻声道:“少爷,要不要派人跟着……”
陈邦不作考虑,摆摆手道:“算了,就一个会写诗的女子,没必要。”
卫照临二人走出望江楼,顺着沿河街,一路走走停停向南逛去。白苏精神不错,语中带花道:“小姐真厉害,上次在茶馆搞了个免费吃茶,这次在酒楼搞了免费吃饭,奴婢真的不知道这写诗作联还有这么大用处。可奴婢就没这脑袋。我认识诗,诗不认识我。”
卫照临宛然一笑,似知心大姐般开解道:“白苏,所以女子读书识字还是有用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是骗人的,可不能信。另外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每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做好自己就行。”
这次二人没有从平安桥回去,而是从御通桥和武禁道回去的。其实卫照临走走停停是想看看后面有没有尾巴。
回到府中,白苏迫不及待地就把望江楼一事添油加醋地给五老说了,比说书的讲得还精彩。
国公爷听后,豪爽大笑道:“不愧是老夫孙女,豪气盖世,不让须眉,无出其右。”
刘先生更是老心甚慰道:“小姐的诗联确实磅礴大气,立意高远。不知这下联小姐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