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非离困倦得迷迷糊糊,由着两人将他搀进里屋,扶到床上。
唐果拉过被子替他盖上,细细地掩好被角。目光落在他的睡颜上,怔怔看了一会儿,转身出屋,到处找木板、铁钉和锤子。
棋儿惊悚地跟在她的身后,慌张道:“小姐,你拿这些干什么呀?”
唐果嘴巴里咬着铁钉,狞笑不答,径直转到屋子外面,袖子一卷,拿木板把将卧房的窗户从外面死死钉住。
待做完了这项木工活,才阴森森回答棋儿:“免得他小子跑了!”
棋儿被小姐分裂的行为弄得几乎精神崩溃。
唐果又在里屋的门上挂了一把沉重的大铜锁,才略略放心,挤上棋儿的小床。
把寒非离支使得累到半死,爬都爬不动,然后禁锢在自己的屋里,钉窗加上锁,才让她略略得放心些。
寒非离与她今世的父亲郭宇骆,实在是仇深似海。是父亲亲自骑着战马,攻陷他的国土,屠杀他的子民,践踏他的家园。
攻陷日晟国王宫那一役又是父亲亲自指挥,有多少他的家人被父亲亲手活捉,又有多少人命丧父亲的长刀之下?
她想都不敢想。
她几乎能够断定,寒非离潜入郭府,是要来杀她全家的。
一想到家人与寒非离互相残杀的场面,她就感觉无法承受,“呜”的一声,把脸埋进被子里。
将寒非离赶出家门,严加防范,这似乎是个好办法,但如此一来,难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大家免不了都要瞅上一眼:这个被大小姐驱逐出门的小子是谁啊?看来看去的,难免看出问题。寒非离可是头号通缉犯啊!大街上就贴了他的画像!
而将他留在府中也有问题。一则是怕他加害自己的家人,二则呢,他的画像一定印到了她老爹的脑子里,虽然只画得七八分像,如果打了照面,被认出的可能极大!
她现在唯一能想出的办法,就是把寒非离关在自己屋里,谁都不让看。不仅如此,还要想方设法把他累到半死,让他没有精力去行刺家人!
我真是机智啊——表扬自己的同时,也难免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