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华沉声道:“第一,不听节制,贻误军机所言不实,贺人龙请命分兵,前往睢阳剿灭革左五营;傅宗龙与陈永福率领主力回援开封,而且允诺半个月之内击败革左五营,旋即驰援开封;是傅宗龙与陈永福急于驰援,方才中了闯逆的诡计,遇伏败亡,关贺人龙何事?其二,贺人龙得到消息之后,立即放弃进攻睢阳,火速回援,同时在回援途中击溃革左五营追兵两万余人,说明贺人龙的才能还是有的,而且功劳不小;其三,镇北侯在渡河之时,遭遇闯逆大军突袭,贺人龙不顾安危,紧急驰援,重创闯逆,难道不是功劳吗?为贺人龙请功,有何不可?”
周延儒不满道:“可是,傅宗龙大人因为贺人龙分兵而导致兵败总是事实吧?”
李邦华神色一滞,说到底,贺人龙极力主张分兵,不想北上驰援,方才导致主力兵败,这是不争的事实,御史言
官参劾,却也不是无的放矢。
“李大人,”
一旁的黄道周沉声道:“但凡治国,最怕的就是交兵悍将不听节制,这可是亡国的祸根,贺人龙可不是第一次违逆将令了,若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日后朝廷将领有样学样,那还得了?”
“幼玄公!”
李邦华低声道:“难道您还没有看出来吗?太子殿下如此用心,这是要收服这个交兵悍将啊,如今太子与镇北侯为贺人龙请功,若是不允,一则让太子的举措功亏一篑,二则,有功不赏,更是要寒了前方将士的心啊……”
“不错!”
突然,英国宫张唯贤沉声道:“皇上,诸位大人,如今闯逆与曹营合兵,加上一旁的革左五营,听说兵力都已经超过三十万了,如此雄厚的兵力,都已经是镇北侯的十倍有余了,傅宗龙兵败,将仅有的河南兵力都给搭了进去,虽然如今镇北侯首战告捷,可是接下来面临的状况绝对是凶险到了极点,这个时候,正是激励士气,三军用命的时候,有功不赏,必然会导致军中将士军心涣散,那还如何剿灭十倍之敌?”
崇祯缓缓点头,答道:“老国公不愧是老成持国,极为有利,用人之际,朕必须千金市马骨,哪怕是这马骨值不了几个钱,那这千金也得砸下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传旨,准允太子与镇北侯所奏,援剿总兵贺人龙有功于国,封龙虎将军,调任
京营,任京营虎兕营总兵,麾下主力赐号虎兕营,定编两万员额,勉诫贺人龙,用心国事,不可居功自傲,不听节制,若有再犯,国法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