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沉声道:“皇上,这个顾君恩不过是一介落魄书生,晾他有何才能?此人因为举进士不第,对朝廷心生怨忿,竟然投奔闯逆,助纣为虐,更是成为了闯逆的智囊,罪在不赦,岂能轻易将其赦免?再者,此人乃是叛逆新附,是否真心归顺,谁能确定?将这样的人封为詹事府左春坊学士,每日陪伴太子,若是心怀叵测,岂不是将太子置于危险境地?”
“皇上,”
吏部给事中宋春秋躬身道:“臣以为首辅大人所言极是,一介落魄书生,能有什么才能?更何况还是要将其举荐到詹事府担任要职,正五品的官职,那可是要位,太子近臣,非硕学鸿儒,饱学忠贞之士不可,顾君恩出身叛逆,如何有资格做左春坊的大学士?”
李邦华急声道:“宋大人,谁说一介落魄书生,就没有才能了?古往今来,举进士不第而才华横溢者比比皆是,如果不是真的才华出众,镇北侯在周王府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将其擒住,为此还被困在开封城中?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够得到
镇北侯的推崇吗?至于出身叛逆,看看现在的高杰将军,同样也是出身叛逆,可曾影响他忠心报国了,不照样为大明建立呵呵功勋吗?”
宋春秋冷哼道:“李大人,你说的只是一种可能,难道高将军忠君报国,他顾君恩就会忠君报国?詹事府的一应差事都是为殿下所设,乃是东宫近臣,太子作为储君,更是国家根基所系,万一这个顾君恩居心叵测,出了意外,这个干系你担得起吗?”
在场的众臣纷纷议论起来,对于宋春秋之言,大多表示赞同,笑话,一个叛逆成为太子的左春坊大学士,那置朝堂这么多的文官于何地?太子的安危还要不要了?
李邦华神色一滞,宋春秋说的也不无道理啊,如果仅仅是特赦顾君恩,在军中给他一个差使,宋春秋倒也不会说什么,可是成为太子的侍臣,这其中的风险毫无疑问太大了啊。
崇祯淡然道:“暗公,绳公与宋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左春坊大学士权位虽然不显,位置确实很重要,太子安危不能不考虑;只是,太子等三人联名举荐,倒也不能冷了他们的心,如今军中正是用人之时,特征辟顾君恩为翰林学士,开封府兵备道,河南都司都指挥佥事,在军中参赞军务!如今河南境内有两总督,实有不便,着杨文岳返回保定府!传旨给太子和镇北侯,叫他们克日进兵,收复整个河南,将闯逆彻
底绞杀,朕等着他们凯旋的捷报!”
只是,物极必反,乐极生悲。
崇祯的快乐都不过夜,朝堂散去不久,太阳还没有落山,一个噩耗就狠狠地砸在了崇祯的脑袋上,这一次的噩耗将崇祯所有的快乐全部浇灭了。
“皇上,兵部尚书李邦华在宫外请求觐见,南直隶军情,十万火急!”
乾清宫寝宫之中,王承恩快步走了进来,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