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意伯,”
一旁的保国公朱国弼沉声道:“英国公那边怎么说的?”
刘孔昭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老国公在信上说,朱辟邪文可安邦,武可定国,乃是国之干城,让我等好生交往,注意行止。虽然他同出将门也是勋贵,可是嫉恶如仇,若是我等做下不法之事,被他盯上,想要全身而退,绝非易事……”
“怎么?难道他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镇北侯大将军吗?”
灵璧侯汤国祚嗤笑道:“笑话,他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操江御史,到了南京,那是咱们得地盘,是虎他得给我们卧着,是龙他得给我们盘着!”
徐弘基脸色有些凝重,说道:“灵璧侯,慎言,所谓虎老雄风在,若是他那么容易对付,就不是朱辟邪了,想想田弘遇跟田锦程吧,一个被射杀,一个被踢死,难道你的权位还能超过两个皇亲国戚去?待到他到了,该低调的还是要低调一些,否则,步了田弘遇的后尘,那可是不值当的了!”
刘孔昭冷哼道:“魏国公,田弘遇不过是仰仗着田妃而已,我们可是实打实的勋贵,多少年来,同气连枝,莫说是他朱辟邪,便是朝堂的首辅面对我们,也得忌惮三分!他来了,我们最多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若是他无端启衅,我们也得让他知道知
道,这南京城到底是谁的天下!”
“对!”
汤国祚狞笑道:“咱们若是低三下四的,只怕他会更加得寸进尺!反正他这一次前来,也没有什么尚方宝剑,不过就是一个流放的臣子,跟六部的尚书侍郎们没有多大的区别,都是来养老的,还想在南京掀起什么风浪来,那是做梦!”
“诸位爵爷,咱家别的不知道,只知道皇上才是天,他朱辟邪不是天,”
守备太监卢九德冷笑道:“朱辟邪到南京,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若是他朱辟邪是奉旨而来,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特别是诚意伯,你不要往了,当初朱辟邪被封为神机营总兵,进入京营的第一件事情,可就是整顿京营,仅仅半个月时间,就数十颗人头落地啊,诸位在江防之中安插了无数的嫡系,其中的龌龊,就不必咱家提醒你们了吧?若是被他抓住了把柄,小心神机营的惨剧重演啊……”
一句话说罢,所有人脸色剧变!
卢九德说的不错,朱辟邪整顿京营,让整个京营付出了血的代价,单单是京城各家勋贵的嫡系将领就死了数十个,据说京城勋贵之中每家都有子弟被查甚至丢了脑袋啊;这一次轮到南京的勋贵了,如果朱辟邪真的在如同京营那样,再来一次整顿,那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南京的各家勋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