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辟邪神色一滞,淡然道:“两位前辈此言差矣,墨家与公输家两大家族避世不出,晚辈不敢随便置喙,天下朝代更迭,晚辈也认为两位前辈所言极是,皇帝轮流坐,天下不是一人一家永久不变的天下;然则,有一点是不一样的。”
“哦?哪一点不一样?”
公输静才饶有兴趣的问道。
“华夏肇始于炎黄,传诸于世,历经三千年,方才有了如今华夏之气象,为我等共祖,十万里山河,每一寸都是祖宗筚路蓝缕,牺牲流血方才打下来的,不管是刘家坐天下,还是李家坐天下,终究是汉人,终究是华夏炎黄血脉做主人。有的他去,如同现在的朱家天下,若是真的因为皇帝无道丢了江山换个杨家、宋家来做,也无可厚非,不要说两位前辈,便是我朱辟邪也不愿意出来管闲事。”
朱辟邪答道,“可是自从一千多年前以来,上有五胡乱华,中有女真蒙古屠戮中原,到了现在,蒙古威胁仍在,却又出了一个更加强大的满洲女真,若是让他们如同当年五胡乱华一般,杀入中原,到时候,那可是要生灵涂炭的,两位难道就忍心看着这千千万万的同胞被屠戮殆尽吗?难道两位就忍心看着同胞们变成异族口中的两脚羊吗?难道两位前辈就忍心看着祖宗的基业支离破碎,风雨飘摇吗?”
“这个……”
两个老头子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说到底,
他们也是炎黄血脉,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五胡乱华,女真入侵,别人可能已经忘了这份苦难,但是对于传承两千年的家族而言,绝对忘不了!
那一份血泪苦难,已经深深的刻在两大家族的骨子里了,只是,碍于祖宗遗训,而且有事大势所趋,他们也难有回天之力,如今朱辟邪将这样的话,直接摆开了放在两个人眼前,两个人心头如何能不恻然。
公输静才沉默片刻,方才说道:“大将军,你的事情我们也有所耳闻,两年时间,两次击败了满洲女真,先后击败了李自成与张献忠,虽然大明江山风雨飘摇,但是根基依旧尚在,以大将军经天纬地的不世雄才,想要中兴大明,也绝非难事,又何必来为难我们两个老头子?”
朱辟邪苦笑道:“如果大明真的仅仅是面对闯逆献贼,亦或是满洲建虏,不消说,小子的手段完全能够将其剿灭,不敢劳烦两家出手;可是若是未来大明将会面对更加强大的敌人呢?”
“更加强大的敌人?”
慕容涛哂然道:“不可能,建虏就已经够强大的了,如果还有比建虏更加强大的敌人,在哪里?老夫虽然老朽不堪,耳目闭塞,却也不至于从未听说过吧?大将军未免危言耸听了。”
朱辟邪沉声道:“若是没有,那晚辈也就不会千方百计将两位给请出来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