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什么话?”
侯恂没好气道:“去年北方大旱,赈济与春耕就需要起码数十万石粮食,现在号召灭鼠,同样需要起码三十万石粮食,皇家宗室的禄米一年下来数百万石,这还是打过折扣的,各部军饷同样需要粮食上百万石啊,现在口罩还有采购药材,还有饷银俸银,去年省下的那点钱粮根本就不够这场瘟疫造的啊,你小子向朝廷要银子的时候,嘴巴张得比谁都大,现在老夫遭遇难处了,去找谁要银子?”
朱辟邪皱皱眉头,问道:“若谷公,您可是有了名的理财高手,现在才刚刚开年,大明朝廷去岁收上来的税赋可是都在国库里呢吧?多了不敢说,起码一两千万两银子总该有了吧?难道连这点事情都应付不过来?”
侯恂冷哼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大明朝廷上下官员难道不吃不喝了?大明各级官员以及各地募兵卫所兵,加在一起,单单是这些就要上千万两银子了,除此之外,大明宗室每年就要花费掉朝廷数百万石的俸禄啊,这又是几百万;原本有辽饷、练饷、剿饷,这些加在一起也还能多上数百万两银子的收入,方才能够勉强维持;好不容易朝廷有所好转,去年又把三饷给取消了,一进一出,
相当于没有多少增长啊,可是咱们的花费却在蹭蹭的往上涨!别的不说,这平复疫情少说也得扔进去两三百万两银子的开销,还有你那个江防水师,更是一个花银子的无底洞啊,要不咱们打个商量,今年你老人家就别造新船了好不好?咱们能省点就省点啊……”
“想得美,做梦!”
朱辟邪气道:“若谷公,你少来打我江防水师的主意,我多了也不好,当初跟朝廷打成的共识,三年两百万两银子,不够的我自己去想办法,但是,两百万两银子您一个子儿都不能少了我的!”
“那就把你舟山的军港暂时停掉,咱们明年再建……”
侯恂苦声道。
朱辟邪无语道:“若谷公,你可是做过巡抚,带兵围剿过叛军的,你应该知道江防水师跟舟山军港对朝廷的意义所在,暂停?你想都别想!不就是百万两银子吗?朝廷就差这一百万两银子?而且,自从去年税制革新之后,每年的收入都会上涨的,今年的岁入比之去年还要好得多!盐税、茶税、商税,都会上涨,甚至连关税都会上涨,单单是一个盐税就比三饷都多了!”
“可是,你却建议朝廷歼灭北方灾区的农税农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