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辟邪话说的虽然难听,可是却是事实,从崇祯登基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年来,崇祯也提拔了不少的人才,可是朝堂之上,先是清算阉党,紧接着楚党浙党政权,整个中生代的精英们凋零殆尽,要么就是如同魏藻德那样的贪得无厌,如同阮大钺那样没有气节的,或者是夸夸其谈,没有一点经世致用的能力的。
看看现在的内阁,年纪最小的孙传庭,如今都已经五十五岁了,年纪最大的,如李邦华已经七十多了,用不了十年,这些人只怕即便没有入土,也都要没精力继续执掌朝政了。
难道真的要单练朱辟邪老哥一个?
李邦华、黄道周甚至张唯贤、侯恂的脸色都不免有些难看,这个混小子,这是嫌弃自己这些人一个个都老弱病残了啊。
“诚候!”
孙传庭低喝道:“皇上面前,如何能如此大呼小叫,难道连点最基本的礼数都不顾忌了吗?”
朱辟邪神色一滞,闷声道:“岳丈大人,难道小婿说的不对?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大明朝堂党争数十年,闯逆献贼叛乱二十年,多少有才华的年轻人还没有成长起来就已经被淹没了;如今大明不是人才济济,而是人才凋零啊,好不容易,小婿说服了李岩归顺朝廷,你们竟然还要拒而不用!那天底下的能人志士,谁还愿意主动报效?您来说说,去福州,您是您老去,还是我去?亦或是让暗公去?”
李邦华嘴巴一咧,自己今年可是已经七十四了,原本前年就已经上了致仕的奏章了,结果被先帝给强行夺情留了下来,偌大年纪还要去福建趟郑家的浑水,死在异乡倒也没什么,一旦阴沟里翻船,自己的一世英名那可就付诸东流了,郑芝龙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黄道周慨然道:“既然如此,皇上,老臣请命,巡抚福建!”
朱辟邪哂然道:“幼玄公,您固然是望重天下,可是前往福建不是寻常的宁靖地方,而是要对付郑芝龙这个地头蛇,军国重事,岂能儿戏?若是有所闪失,您固然是清名有损,但是最重要的是,后患无穷啊,这个后果您真的考虑好了?”
黄道周登时哑巴了,自己几斤几两,黄道周还是清楚的,若是让自己主持春闱,亦或是执掌都察院,监察百官,甚至牧守一方,也勉强可以,但是让自己对跟郑芝龙对阵,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可是郑芝龙,仅仅十来年时间,就将从南洋到东洋,几乎所有的海盗都给收服了的了郑芝龙,纵横整个海外,不管是东洋的倭寇,还是南洋的红毛,几乎都被郑芝龙打了一个一个遍,在整个天南海疆,无论是哪一方势力,就是一头猛虎,也得卧着,就是一条蛟龙,也得老老实实的盘着,没有人敢挑战郑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