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对,他是姑娘家,最近发高烧脑袋烧坏了,我们正要去给他找大夫!”雷吉说着一把拽住雪茶,飞似的逃向门外。
眼见客栈对面根本没有龙少戈的人影,风祭急得操起桌上的茶壶,猛地往门外掷了过去。这时候旁边又有人议论道:“真是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脾气却这么差,难怪那小伙子不要她……”
“岂有此理!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好了,爷爷我是个男人!”风祭气得狠狠环视四周,一把将桌上的菜碟全扫了下来,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哎……明明长得这么漂亮,竟然有失心疯……”四周又传来了人们的叹息声,风祭顿觉喉咙发堵,他大概是想吐血了……
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龙少戈终于追上了那个小孩儿,急切地一把将她转了过来,只见她的长相平淡无奇,跟漂亮的初心简直没有可比性。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龙少戈赶忙松开了小孩儿,将孩子还给了孩子的父亲。他想现在已经到极乐城了,估计也快见到和初心了,只希望她们母女平安无事。
此时,雷吉正拉着雪茶在大街另一头飞奔,拐弯时雪茶忽然一把挣开了雷吉,气喘吁吁道:“不就是找个医馆吗,我们干嘛真像奸夫淫妇似的,还有医馆在哪儿呢?”
“你别急啊,就在前面,跟我过来就是咯!”
雪茶揉了揉手掌,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我想想那家伙真的很奇怪,他的手脚是受了伤,但还不至于到疯言疯语的程度。说那么奇怪的话,无非是不想我离开,既然他那么不想我离开,肯定有他的理由。”
说到这里,雪茶不禁狐疑地瞧着雷吉,他正笑得一脸痞气无赖,海蓝色的眼眸在灯火中格外闪亮。
“想不到你这丫头瞧起来缺根筋,其实脑袋也不笨嘛!”雷吉说着冷不防一掌劈向雪茶脖子下,“不过你现在才意识到,晚了呢!”
……
龙少戈赶回客栈的时候,风祭正独自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周遭食客们都对着他指指点点。
一见龙少戈进门,风祭便劈头盖脸地骂道:“买杯茶而已用了这么久,你到底是去买茶还是去逛窑子了?”
龙少戈不慌不忙地坐下来,然后从包裹里掏出一卷白纱带,替风祭包扎起手腕上裂开的伤口:“东西砸坏了不要紧,怎么又把手磕伤了嘞,你这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就这暴脾气改不了!你知不知道雪茶已经被那小子抓走了,现在都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她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完全是任人宰割的状态,你怎么就不知道长个心眼儿?”
龙少戈顾着包扎头也不抬道:“其实,我有时候什么都不说,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雷吉给我送信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了,也猜到你先前一直闷不吭声,多半是被人做了什么手脚。之前他们带走了和我干女儿,现在又抓走茶茶,估计是要带去同一个地方。”
“所以你是故意让她被抓走的?”
“也可以这么说,他们要利用茶茶,暂时不会伤害她。而我在茶茶身上放了火种,无论她被带去哪里,我都能利用灵火找到她,也可以通过她来找到和我的干女儿。”
“你变了,你怎么能变得这么冷静,难道她不是你最在乎的人吗?”
“人总是会变的,你以前那么冷傲,我从来没看到你为一个人如此动容。”龙少戈说着忽然抬起双眸,眼神冷静锐利得仿佛藏着刀尖。
风祭忽然觉得这双眼睛既熟悉又陌生,一点都不像昔日的龙少戈,反而像极了四五年前那个撑着红伞的白发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