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竜:“什么时候?”
周岑山:“一年,不,半年。”
祝竜沉沉了盯了他一眼,眸子里的凶光褪去,恢复了正常。
周岑山上前两步,踩着满地的纸屑,“我先陪您去买个新手机,不然一会林队长该找不到您了。”
“行,正好还你饭钱。”
一码归一码,这道理她还是懂得。
周岑山给师侄使了一个眼色,冯远山比了一个手势,在他们离开后关上大门,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香水瓶,晃了晃里面草绿色的液体,对着一屋子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没回过神的众人喷了喷。
淡淡的香气瞬间飘满了整个屋子,众人眼里的神光渐渐暗了下来,眼神迷茫,最后阖上了眼睛。
冯远山收起记忆清除剂,打开门走了出去。
鬼草,其叶如葵而赤茎,其秀如禾,服之不忆。
……
“铮,铮~”
轻柔舒缓的琴音从一家关着大门的药店的二楼传了出来,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一楼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药品,货架整齐,地面干净。
路过的一个脸色不郁的青年听到琴音后忍不住驻足倾听,烦躁的心情在琴音
安抚下渐渐变得平静。
“这是什么曲子啊,真好听。”
一对经过的情侣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女孩道,“这是古琴吧,音色真好。”
音乐学院的男友仔细听了听,最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学的是吉他,没研究过古典音乐。”
女友哼了声,掐了下男友腰间的赘肉,“还不如学古琴呢。”
男友讪讪的笑了笑,没出声。
他知道女友不过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想让他改乐器,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你要是想听,那我抽空的时候和院里教古典乐器的教授学习一下。”
女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看了一眼紧锁的大门,“不过这店好像关了一个星期了吧,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我还以为他们不在家呢。”
“许是有事吧。”男孩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这时琴音已经停了下来,两人便牵着手离开了。
二楼,一间蓝色调的儿童房内。
“景淮,怎么样?”一个满脸疲惫的男人看着坐在地上的青年,布满血丝的眼里满是期待。
林景淮收起伏羲琴,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走到床边,俯身看了一眼躺在上面的男孩,面色沉重。
“孩子的魂魄没有招回来。”
男人眼里的希翼顿时散去,肩膀一塌,整个人都像是瞬间老了三岁。
“我看还是将思远送医院吧。”站在男人旁边的一个女人忍不住出声,虽然她的语气尽量保持着礼貌,但林景淮还是听出了里面隐藏的不赞同和怀疑。
确实,经过社会主义教育的人很难相信丢魂这种“迷信”的说法。
“可医院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呀。”男人烦躁的按了按眉头,他在孩子出现这种症状的第一时间就送去了医院,可各种检查做了个遍,医生只告诉他们孩子没事。
“那时候思远还没像现在这样叫都叫不醒。”女人也就是男人的妻子,思远的母亲道,“他那时也就是睡的时间长了些,多叫几遍就醒了。”
男人皱着眉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