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钟母接过礼盒,转头看了眼钟立言。
这么多年,他何曾送过她什么礼物?
不都是给钱吗?
恐怕根本不是儿子买礼物给她,而是鞠礼自己买的吧?
钟立言转头望向两个女人,又看了看母亲手里的礼包盒,嘴唇动了下,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父亲死后,他想学着像父亲那样,将身边所有一切都照顾好。
渴望将曾经父亲的事业,家庭全部接管,并处理的井井有条。
他尝试了,努力了。
可是……
失败了。
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在有些时候,也无力争强。
他没有让母亲幸福,也没有让自己幸福。
这些年,还真的搞砸了许多事。
这辈子他可能都无法学会如何跟母亲相处了吧。
的确不擅长,他也已经认了。
抿着唇,他转开视线,又看向前方风景。
耳边却不时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
此时此刻,好像是这栋宅子里,除了堂哥来时外,最热闹的时刻了。
钟母拎出礼盒包装里的铁盒,看到铁盒上的图案后,便怔住了。
伸出有些苍老的手,抚摸过铁盒盒面,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笑容慢慢消失,双眼也变得有些迷蒙。
好半晌,她才咔一声掰开铁盒盖子,看到里面整整一盒的蝴蝶酥。
转过头,她看向鞠礼,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仿佛比之前多了几丝郑重,少了些许随意。
有时候,一个人送了你一辈子礼物,也送不对。
可有的人,第一次送你礼物,就能送到心里。
“……我还小的时候,在江海市的弄堂里……那时候,每星期都吃蝴蝶酥,我爸爸常买给我。”她眼神飘忽,微笑回忆时的样子像个孩子。
“我是到江海上学时,才第一次吃到,那时候都19岁了。”鞠礼声音也柔和了下来。
“谈恋爱时,我跟着阿言的爸爸在江海生活,结婚后在江海定居,那时候阿言爸爸也常常买蝴蝶酥给我吃……”
钟母突然有些哽咽。
对于她来说,一生最艰难的时候,大概就是失去丈夫之后那段日子吧。
她转头看着鞠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