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自己才开口,就被钟立言打断了。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钟立言一动没动,淡然看着欧朝年,眼神里有不着痕迹的审视。
“已经……”欧朝年挑眉。
钟立言伸手指点了点对方进门前,自己正读着的件。
欧朝年探头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那份件,跟自己手里拿着的,准备递给老板的,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
这件是什么时候呈到老板这里的?
是谁送过来的?
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他竟觉得有些恍惚。
鞠礼到子公司后,他一直盯着她,可以百分百确定,她并没有离开过公司。
而且,下午开会的时候,鞠礼全程没什么反应。
虽然没有表现出对下午的立题会的关切,但也没有发火或质疑。
怎么……这件就递到老板这里了?
难道是陈梦?
不,不可能,自己这些手下都是他一路带起来的。
之所以重新开始仍会带着,就是因为全是心腹。
不可能是任何一个下属出卖。
那……只能是鞠礼了!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
又或者,其实下午开会的时候,鞠礼已经知道一切,甚至早已拿到这份件了?
他首先想不透到底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其次想不明白,如果鞠礼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那下午她的表现又是什么意思?
隐忍吗?
还是看猴戏般看他们装模作样的演戏?
思绪翻飞,欧朝年的脸色越来越差。
失控的感觉,让他心有些慌。
“你是想让我从这几个项目里,选一个,作为子公司第一个项目?”钟立言再次开口,语气慢条斯理,却仿佛带着一丝怒。
“……是。”欧朝年努力维持着冷静,心却沉到了底。
他是想着过来见一次老板,试探一番。
他要尝试下越过鞠礼向上汇报,是否被钟立言接受。
如果老板没有排斥,那么这就是个开端,以后子公司里的所有事,到谋定最终选项时,他都会越过鞠礼,直接跟老板商量。
那么他就可以很顺利的架空鞠礼,慢慢成为子公司真正的老大。
若钟老板对此有异议,但表现并不十分排斥,那么他就可以再接再厉,一点点动摇老板的‘排斥’——
一般有掌控欲,对权利有非常强烈需求的老板,都不会特别排斥为一件事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