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森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指着张佳佳的鼻子怒骂道：“贱人，你住老子的房子，开老子给你买的车子，背老子给你买的包的时候，你都忘了。”

尚易也没想到看起来弱弱的张佳佳还留了这么一手。不过这对他来说显然是一个好消息，他很便收起了意外之色，兴奋地一挥手：“钱森，你分别涉嫌一宗强奸未遂案和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案，请跟我们到警局去接受调查。”

钱森当然不愿意前脚才出了派出所，后脚又出去，连忙扭头看着律师：“律师，律师，告诉他们我不去，我要取保候审。”

律师双手交握于腹前，无奈地看着他：“钱先生，配合民警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钱森其实也知道，警方的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他没办法拒绝。但他不想进警局，他总有种感觉，再进去，他就别想轻易出来了。三罪并罚，他得判多少年啊？都是张佳佳这个贱女人。

他扭头望向罗岚，苦苦哀求道：“阿岚，阿岚，你帮帮我，帮帮我，求你看在小坤的份上帮帮我，他不能有个坐过牢的父亲啊！”

罗岚厌恶地盯着他：“这时候你记起小坤来了，早干嘛去了？不想他被人耻笑，你就别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

深呼吸了一口气，罗岚将离婚协议书拍到他胸口：“只要你签了离婚协议书，我就答应给你请最好的律师，尽量帮你减轻刑罚。”

钱森当然不干，要请律师他不会请啊，他又不缺那点请律师的钱。可一旦跟罗岚离婚了，等他出来，背着案底，谁还会用他？他才永无翻身之地了。

“不行，阿岚，我们不能离婚，小坤还小，你忍心他没有父亲吗？”钱森又拿儿子当借口。

罗岚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嘴角翘起嘲讽的笑：“你坚决不肯离婚是吧，那咱们法庭上见，反正你也不嫌官司多。”

说完，叫上那个律师，理都不理钱森就走了。

钱森见没了指望，只能失魂落魄地跟着民警走了。

尚易又转过去面向张佳佳道：“张佳佳女士，请你也进去重新再做一份笔录。”

张佳佳点头，跟着另外一个民警走了。

处理好这一切，尚易扭头歉疚地看着左亦扬和左宁薇，耸肩笑道：“案子有了新的发现，这一顿没法请你们了，改天吧。”

左亦扬冲他的胸口捶了一拳：“咱们还说这些，我先带宁薇走了。”

双方在警局门口分道扬镳。

左亦扬带着左宁薇去了尚易所说的那间新开的饭店吃饭，顺带叫了十几份外卖，让他们送到警局。然后兄妹俩这才坐下来吃饭。

虽然看了一场狗咬狗的戏码很解气，但左宁薇心里也不是没有触动的。以前钱森总是在他们面前暗示他老婆有多不顾家，成天只知道买买买，夫妻感情淡漠。但今天看来，他老婆显然是个心有成算的。

左宁薇心里生出淡淡的愧疚，他们以前就不该听信钱森这人渣的片面之语。

“想什么呢，都12点多了，还不饿？”左亦扬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左宁薇。

左宁薇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兄长，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招认了：“今天罗岚拿来的那叠照片，是我发给她的。”

左亦扬睨了她一眼：“我当什么事呢，你忘了，拍这些照片的私家侦探还是我替你找的！”

“可是上个24那天晚上就发给她了。”左宁薇小声补充了一句。

上个月24号，那到今天都半个月了，左亦扬愣了一下，笑了：“都不是省油的灯呢，挑的时机可真好。”

左宁薇显然也明白了，罗岚特意选这一天爆发的深意。若是半个月前，钱森还没深陷官司，遗臭万年的时候，罗岚就算将他出轨的事情闹出来，钱森也有办法安抚住张佳佳。

不说别的，就说房子和车子，钱森完全可以找狐朋狗友，那什么什么总的借一笔钱，收买张佳佳。张佳佳这人唯利是图，有了好处，定会跟钱森拧成一条绳，仅凭他们剽窃侵占她的设计图一案，顶多让这两人道歉赔钱，伤不了他们的筋，动不了他们的骨。

这两人不闹翻，张佳佳不反咬钱森一口，哪能给他定这么多罪。

想到这里，左宁薇简直对罗岚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这么精于算计，接下来的离婚官司钱森别想讨着好。

左亦扬瞧她还在想这件事，用干净的筷子头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背：“行了，反正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吃饭吧，别想了。”

“嗯。”左宁薇回神，点点头，刚要下筷子，就见先前那个上菜的服务生走了上来，对兄妹俩道，“这位先生和女士，外面有位先生想见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