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来分钟,片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走了一大半的时候,陈一刀的车子终于出现了,不过副驾驶座上似乎没人。
“追他还是等邹宁宁?”蒋设拍了一下方向盘,问左宁薇。
左宁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一刀的车子,道:“跟他,别忘了,委托人是他老婆。让风岚留意着邹宁宁那边。”
“这倒是,出钱的是大爷啊!”蒋设吹了一声口哨,轻轻一扭方向盘,车子从小巷驶出,汇入马路,隔着几辆车子,不远不近地跟在陈一刀后面。
陈一刀的车子一路直行,先是去了医院,在里面呆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又出来了,然后直接回了酒店。
蒋设看见他的车子驶入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偏过头看左宁薇:“还守吗?”
左宁薇推开了车门:“我上去看看,你将车停到对面的马路边,盯着他们。”
巧的是,左宁薇走进了酒店,按了电梯,没过几秒,电梯就从负一楼爬了上来,门一开,里面站着陈一刀和他的助理。
他的助理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在这儿乍一看到左宁薇,吃了一惊,眼神不露痕迹地打量着左宁薇,客气地问道:“左小姐去多少楼?”
“跟陈导一样。”左宁薇朝他礼貌地一笑,然后瞥向面色有些憔悴的陈一刀,关切地问道,“陈导不舒服吗?”
助理还沉浸在剧组里的道具师助理是个跟导演和主演住在同一层的腕的震惊,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笑着回左宁薇:“有点感冒发烧,已经开了药。”
左宁薇颔首,继续跟他寒暄:“那就好,最近天气渐渐转凉,夏秋交界之际,早晚温差大,很容易感冒,大家平时都要多注意加衣。”
话说到这儿,电梯刚好到了28楼,电梯门应声而开,打断了双方的谈话。一直没说话的陈一刀先出电梯,侧身对左宁薇点了下头:“多谢宁薇的关心。”
“陈导客气了。”左宁薇礼貌地说,然后拿着房卡打开了门,进了套房。
套房里一片安静,贺翊今天一早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过。
他不在,左宁薇自在随意了许多。她将高跟鞋一脱,放到一边,然后盘腿坐下,耳朵贴到房门上,稍微将门拉开了一条很细的缝隙,细心地留意着隔壁的动静。
不多时,走廊上传来了一阵匀速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道敲门声。
没过几秒,陈一刀的房门拉开,接着响起助理小哥的声音:“好的,有劳了。”
左宁薇贴着门缝往外瞅去,隐约看到一个服务员的身影,她冲助理小哥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拿着空空如也的托盘走了。
对面的门再度合上,左宁薇琢磨了一下,估计陈一刀应该是叫了午饭。
她飞地站了起来,拉开门,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服务员:“麻烦给我来一份午餐,我没什么忌口的,清淡点的都可以。”
服务员拿着托盘,朝左宁薇欠了欠身:“好的,客人请稍等。”
服务员的举动无疑证明了左宁薇的猜测是正确的,陈一刀应该是叫了午饭,而且现在他的助理还没离开,邹宁宁暂时应该不会过来。
左宁薇合上了门,给蒋设打了个电话,将这边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陈一刀似乎感冒得不轻,他的助理暂时应该不会走,你先去吃午饭吧。”
蒋设嘴上答应了,人却没动,他翘着腿,将脚放到了方向盘上,半眯着眼,百无聊赖地盯着酒店门口。
等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酒店前台的玻璃窗前映出了助理的影子。他站在门口,接过一个递小哥送来的一大束百合花,抱在怀里复又进了酒店。
大男人糙汉子买花?说不是送人的都没人信,蒋设将脚放了下来,眯起眼盯着匆匆出门的送花小哥,等那小哥步出酒店时,他飞地下了车,跑过去,揽着送花小哥的肩,自来熟地说:“哥们,你们店里的花多少钱一束?就刚才那束百合。”
送花小哥侧头瞥了蒋设一眼:“刚才那束百合是从国外空运进口的,一共十一支,每支99块,寓意着一心一意,长长久久,先生现在就要下单吗?”
蒋设松开了手,砸吧着嘴,一副嫌恶的样子:“又不能吃,这么贵。”
见他嫌弃,送花小哥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多言,转身走了。
“一心一意,长长久久,可真是讽刺!”蒋设吐了一口浊气,拿起手机拨通了左宁薇的电话,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了她,然后问道,“你不会一直守在门边吧?别这么老实了,将微型摄像机放在门口就行了,你要怕内存不够,我再去买两个回来。”
左宁薇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接受了他的建议:“那好,你买回来打我电话,我去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