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他的长相极具欺骗性,若非她们今天已经见过潘灵了,还真没办法从他的面部表情和语气分辨出他是否在说谎。
“是吗?可惜了,我们今晚的火车,怕是不能跟她见面了。打扰了,刘哥,麻烦你回头跟潘灵姐说一声,有机会我们下次再约。”左宁薇一脸遗憾,又将手朝前面凑了凑,“再见。”
人姑娘三番两次主动要跟自己握手,刘远不好拒绝,他摘掉了灰扑扑的手套,伸出手跟左宁薇握了一下。
左宁薇凝神留意着,下一刻,一副难堪的画面浮现在她脑海。
潘灵浑身赤裸地弓在冰冷的地板上,刘远也没穿衣服,他抄起一条黑乎乎的鞭子啪地打到潘灵身上。潘灵白雪白的背上布满了青青红红的伤痕,甚至肩胛骨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挨了打,她一脸痛苦,脸上布满了泪痕,牙关打颤,像只受伤的小兽,瑟瑟发抖地躲在墙角。
太恶心了,左宁薇飞地收回了手,看向刘远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厌恶。
刘远似乎也察觉到了左宁薇突变的情绪,他虽然疑惑左宁薇的突然变脸,可他到底心虚,生怕被左宁薇发现了什么,所以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
等他一走,风岚立即过去,抓住左宁薇的手,担忧地问:“宁薇,你怎么啦?不舒服吗?你的手好凉,脸色也好难看。”
这个时候,左宁薇忽然有些怀念贺翊了,要是他在这里,一定能够想办法将这件事合情合理的公之于众。而她明明知道真相,却不知道怎么对风岚说。
左宁薇按住眉心揉了揉,不大确定地说:“可能吧,刚才吹了风,有点不舒服。”
风岚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走了,她挽着左宁薇的胳膊:“太阳下山,降温了,风又大,走吧,咱们回去。”
重新坐上出租车后,左宁薇以不舒服为由,靠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出租车重新将她们载回了蒋设的车子旁。风岚转过头看了左宁薇一眼,发现她呼吸平稳,脸上的表情哪怕睡着也是紧蹙的,不由有些担心。
“宁薇,醒醒,别睡了,到了……”她伸手轻轻推了推左宁薇。
左宁薇张开眼,迷茫地看着她:“到了吗?”
“嗯,天黑了,咱们找家酒店吧,你回去睡,外面太冷了。”风岚掏出钱包付了钱。
两人下车,肆虐的寒风刮来,冻得人骨头发寒。
风岚跺跺脚,掏出手机:“我给蒋设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左宁薇点头,安静地等她打完电话,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道:“阿岚,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刘远有怪的癖好,拿着一根大拇指粗的鞭子抽潘灵。她的背上都是伤,肩头好像还有一道狰狞的旧伤。”
“卧槽!”风岚直接爆了粗口,“那么粗的鞭子,这已经不是玩情趣了,潘灵的胳膊该不会就是这么被她打出来的吧?她怎么不反抗呢?”
左宁薇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她见蒋设还没回来,索性躲在车旁,掏出手机说:“我将这边的情况反映给林姐,看看她是什么想法。”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别人夫妻之间的纠纷,若是当事人都不反抗,她们这些旁观者再着急也没用。否则最后很容易落个里外不是人。
果然,林蓉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对左宁薇说:“先不要跟她丈夫正面对上,你们想个办法,明天将她约出来,让我跟她谈谈,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第九十九章
傍晚,蒋设还给她们带了一个坏消息回来, 潘灵不肯上夹板或石膏, 哪怕他说了他掏钱, 负责后续的所有费用,她也只是开了点止痛药就走了。
“我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她是不想要她的胳膊了吧!”蒋设很生气, 自己一片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左宁薇和风岚都沉默了, 现在她们倒是有些庆幸, 在知道刘远有家暴、性、虐倾向的时候,没有贸然将这件事捅开, 闹大, 否则依潘灵今天的反应, 她只怕不会站出来作证。
风岚过去, 拍了拍蒋设的肩:“她应该是有难言之隐,否则哪个女人甘愿受这种罪。咱们明天想个办法,约她见面谈一谈, 她要实在不愿意站出来, 那我们就回去吧。”
一个人先要自救,方能他救, 否则旁人再着急也无用。
约潘灵见面这件事还是交给了蒋设, 因为只有他与潘灵有过比较深入的接触。
第二天,潘灵在将平平送到幼儿园返回家的路上,又看到了蒋设。
看见蒋设的第一眼,她怯弱的眸子闪过惊慌之色, 忙不迭地环顾看四周一眼,没看到认识的人,这才松了口气,急促地说:“你……你又来做什么?我的伤不关你的事,你赶紧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