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李显的腿上并没有完全痊愈,是以他们二人便大喇喇的坐在了沙发上,舞池外围,王星禾正挂着讨好的微笑与不甚开心的张心蕊说着什么,废了好大力气才让对方露出了一丝笑意。
嘁!还真是情真意切呢……
正看着起劲,脸颊却被一只大掌强硬的掰到了另一边,眼前是李显面无表情的俊脸,微眯的黑眸显示了主人的不悦。
“前夫很好看?”
祝宁婵伸出手指拧了拧眼前的帅气面庞:“没有你好看。”随后挣脱了笑的像一只傻狗一般的李显,起身想去拿一杯酒。
拿了酒杯之后走到了窗边,夜里的风微凉,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小婵?”
祝宁婵回头见从门口处走来的祝长春母子,撇了撇嘴。
祝长春走到跟前,皱着眉看着祝宁婵的装扮,不可否认这样打扮下来他这个妹妹显得更诱人了,只不过……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的语气充满了不满。
“自然是有人带我进来的。”
祝宁婵如此回话,配上她这身价值不菲的行头,答案呼之欲出。
祝长春气的脸色涨红,他开口训斥:“你是不是傍上了什么达官贵人了?祝宁婵你还要不要脸了?离了婚就这般自甘堕落吗?”
其实他未尝不是借着大声咒骂折辱祝宁婵来掩饰心中的不安,他天性就好美色,早就对这个族妹起了心思了。虽说这属于违背人伦的,但是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就等着这个族妹穷途末路了,他才好露出爪牙将其拆吞入腹。
万万没想到计划半路破产,瞧着祝宁婵这身从头到脚,就算以后被人踹了,可是眼界已经高了起来,到时候就完全不是原本祝长春想着一方小院就能圈住的角色了。
他这边骂的痛快,不过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这时从旁边传来一道冷冽的男声:“小婵,怎么了?”
祝长春一愣,看着走过来的高大男人,对方身上的气势让他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还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
祝宁婵翩然一笑,上前主动挽住李显的手臂,一对大白兔狠狠地在手臂上蹭了蹭。
李显觉得鼻子有点痒,这功夫流鼻血会不会让人耻笑?
然而更刺激的还在后面,只听一声娇媚入骨的:“爷”
男人觉得身后的汗毛根根竖起,口干舌燥。
祝宁婵扭得好像一条美女蛇,紧紧的攀附住李显:“爷这位是我族兄,在问爷和我是什么关系。”她微微踮起脚,红唇凑到男人耳边,语气呢喃:“爷,你告诉他,我是你的什么呀。”
这一声声的‘爷’叫的男人心花怒放,他伸出手臂紧紧环住少女的腰身,斜睨了一眼祝长春:“宝贝儿,你是爷的心肝儿啊!”
李显身体素质好,年轻,所以伤口恢复的很快,没两天已经可以独自下地行走,基本上看不出来小腿还带着伤。
这几天祝宁婵过得还是比较平静的,整日里也没有别人过来找麻烦,只多了些常常把她当做聋子一般的议论声,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某个腿上好了有事儿没事儿就爱过来找她说几句话的男人。
是以医院里以吴萍萱为首的女孩儿们经常在背后说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因为有过经验,才能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勾的‘不经世事’的李显暂时迷失了。
祖师奶奶对此冷漠已对,开玩笑,本奶奶对付李显的手段多了去了,她们这些娇嫩的花骨朵是不会懂的。
“祝护士?”正在被祝宁婵消毒的伤员咧着一张大嘴笑了笑,挤眉弄眼的看向她的身后。
祝宁婵手上稍微用了一点力气,登时疼的这人倒抽了几口凉气,她消毒完毕端着托盘走向置物架,好像那倚靠在墙壁上穿着干净条纹病号服的男人是透明的一般。
李显不气馁的直接贴了上去。
少女将托盘重重放下,内里的金属器械乱响:“李少将,您这样十分影响我工作的。而且……”她转了身双手环胸:“史密斯医生说您可以出院了。”
其实史密斯医生已经很委婉的赶了他好多次,每次都被他糊弄过去。
“小婵,干嘛假装咱们不熟。”男人委屈巴巴的像一只大型犬,如果身后有尾巴一定是没精神的垂在那里。
“那我应该叫什么?”祝宁婵皱了皱眉:“李少爷?”
李显正欲开口反驳,博瑞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了来,见他正在楼下便跑了过来:“少爷,张营长听说您恢复的不错,晚上要在家中替你接风洗尘,说是去去晦气,请您务必要到场。”
祝宁婵轻轻一笑:“博瑞回来的正好,去给你家少爷收拾东西,现在我们医院的病床可是很宝贵的资源,不能这样浪费。正好张营长前些日子不是邀请你家少爷去住两日吗?想必他们不会介意的。”
还会很欢迎呢,没看见张心蕊见天的往瑞恩医院送营养汤吗?虽然都进了博瑞的肚子。
李显听这话听出了几分意思,再次腆着脸凑了上去:“我缺个女伴,你陪我去好不好?你陪我去了我就出院,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祝宁婵歪着头看了看他,就在李显认为没有希望了的时候,她终于开了口:“好啊。”态度十分的轻描淡写。
“……”如此干脆让男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我的衣服要你准备。”祝宁婵配备好药品之后,扔下一句话,托着托盘扭着腰走了。
李显看着少女虽然穿着统一的白色长裙,但是依旧婀娜多姿的背影,突然痴痴笑了起来,嘴角咧到耳后根的那种。
博瑞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自己上了楼。
人生如此艰难,在军中赫赫有名的‘冷面少将’竟会在这间小小的医院变成一个傻子,说出去谁信呢?
……
下午李显便遵从自己的诺言,利落的收拾收拾便出院了,对此史密斯医生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待到晚上方晚饭的时间,博瑞便来接祝宁婵了,彼时她正忙着给伤员分饭,忙完之后脱下了裙子,略微洗了洗手便跟着博瑞出了门。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博瑞替她拉开了后车门:“祝护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