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婵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心头有些不耐,要不是法力被封,她一挥手将皇室灭了,随便抓个人意思意思成个亲,让他做皇帝不就成了?
祖师奶奶表示自己已经忘了和旁人勾心斗角是什么感觉了,一般都是一剑劈死,干干净净还省事。
祝宁婵带着春香,头顶着火辣辣的太阳,缓步往夏蝉说的凉亭走去。她觉得有点汗津津的很难受,心里正焦躁着,走到花丛尽头一个转身,便瞧见了不远处藏青色的衣角,往上瞧去便是一个剑眉星目的凌厉男子,眉间有皱褶,却在见到她之后表情略有松懈,面色缓和上前:“祝二小姐。”
祝宁婵觉得牙根有点痒痒,难不成这就是天道的力量?她明明已经避开途径外院的那条小路了,竟还是遇上了。
心中千思百转,脚下却是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微微福身:“见过三殿下。”
大臣虽有非议,但是无人敢提。
天明三年,后仍无所出,众人皆议论纷纷,然不知为何,又起谣言,便皆恍然。
因天明帝这些年身子渐好,大家便都忘记了他之前的身体状况了。谣言倒是提醒了他们,前些年天明帝还是太子的时候,那不能人道的传说。
自此着实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只是这帮大臣好似都是老妈子转世,不蹦跶着找点存在感就觉得人生没有意义似得,又旁敲侧击的暗示天明帝为了国之根基,要不要从皇家旁支里选出一个孩子先培养着?
天明帝回去与自己媳妇商量了一番,祝宁婵完全不觉得受到了侮辱,欢天喜地的应了。
李显登基之后,兄弟还留下了三人,他们从这三人府上挑选适龄男孩儿,挑来挑去相中了德王府也就是四皇子李礼家的三儿子,名字叫李文杰,年五岁。
德王府收到旨意,李礼还伤感了一下,反观德王妃迅速的下命令把自己嫡三子的行礼打包好,第二日一早就亲自的送到了祝宁婵的宫内。
开玩笑,这明显是在选储君啊!做不成皇后做个太后难道不好吗?
小文杰长得细皮嫩肉很帅气,看起来也是个懂规矩的好孩子,更何况其父李礼也算是极守规矩的翩翩佳公子,德王妃也是知礼知义的女子,是以这个孩子秉性极佳。
祝宁婵并没有想过让这孩子忘记自己的亲生父母,不然她选礼王府那个刚八个月的孩童岂不更美?
她只是带在身边教导,经常会让德王爷夫妇进宫来看看,或者也偶尔允了小文杰回王府住上几日。
天明十五年,帝突发疾病,只几日便驾崩。
天明帝在位期间励精图治,深受百姓爱戴,举国悲痛。
帝临终旨意,今年已经十七岁的李文杰继位。
后大悲,在天明帝驾崩第三日清晨,姑姑绿萝进到内殿的时候,发现榻上之人已然也没有了生气。
新帝将二人合葬在天明帝生前选好的一处山明水秀之地,也算是死后全了二人经常开玩笑说的那些一起游山玩水的誓言。
……
祝宁婵再次睁开眼睛,她正躺坐在一处摇椅上,屋顶是尖尖的,看着屋中的摆设也有些奇怪。
她抬起左手看了看,明明上一秒还握着自李显神识海中取出的灵魂印记,下一秒眼前一花就出现在了这里。
“陆吾?”她微微直起了身。
一个熟悉的灰突突的身影像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她的膝盖上,舔了舔爪子:“丫头,你是不是要问那灵魂印记的去处?”
此为防盗章,补足百分之三十购买比例即可看“怎么,主子的话都不听了?”祝宁婵见对方迟迟没有动作,冷笑道。
门口处跪着的急忙开口劝:“菱儿,你快些跪下认个错吧,小姐心地最好,不会罚你的。”
“奴婢知错。”菱儿膝盖一弯,终是跪了下去,只是那脸上的表情可是十分的不服气。心中也觉得委屈,她是祝家的家生子,母亲在祝夫人面前颇有几分脸面,虽然是做丫鬟的,可是府中哪个管事不给几分薄面?
万万没想到竟然在素日里最好说话的祝宁婵这里挨了打。
祝宁婵见状做回了凳子上,手依旧抚着脑后:“你弄痛我了,菱儿。”
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却让跪在地上的菱儿后脊背发凉,总觉得今天的二小姐有点喜怒无常,怕人的紧。
要说她往常给祝宁婵梳头也是这个力度,虽然知道对方会有些痛,但是祝宁婵向来什么都不说,她也就懒得小心翼翼了。
更何况她是祝夫人的人,何必对一个庶女太过于尊敬呢?
但脸颊两侧还在隐隐作痛,菱儿现在是万万不敢拿出过去的姿态了,将头压的很低:“奴婢下手没轻重,还请小姐原谅,奴婢知罪。”
祝宁婵则是转过了身子,从妆匣中拿出一支翠玉的华胜相看了一下,然后才淡淡道:“无妨,以后你就做做送饭的活计吧,至于屋内一切都交给她。”说着指了指门口的那个。
端着托盘的丫鬟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升为二小姐院子里的大丫鬟了,急忙将手中的东西规矩的放在脚边,叩了头:“奴婢春香谢小姐赏识。”
“小姐?!”菱儿惊得直接起了身,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二小姐她怎么敢?她可是夫人的人啊!!!
这几日她做活异常的积极还不是因为得知祝宁婵有很大的机会能嫁给三皇子吗?到时候她也能跟着去三皇子的府上,三皇子总不能一直没有称号,到时候封个王爷什么的,那好日子不还在后头呢吗?
祝宁婵整个人干巴巴的没什么乐趣,也就是长得好看,哪里能有她这么会伺候人,知情知趣的,要是能攀上三皇子,做个妾侍,也算半个主子了,总比一直伺候别人强。
“大胆!”祝宁婵回眸,眼神冰冷:“怎么,之前在母亲的院子里,就是这么学规矩的?”
菱儿听到她提起祝夫人,瑟缩了一下,再次跪了回去。别看平时总是扯着祝夫人的大旗,但是她也不傻,这事儿真捅上明面,没人会向着她这个小丫鬟。
是,她的母亲在府中有点地位,可是说白了不还是一个奴才吗?
祝宁婵就算再不受宠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小姐主子,别说是两巴掌了,就算是把她杖毙又能怎么着呢?顶多就是惹了祝夫人不快,以后日子难过一些罢了。
“看来是我平时太宠着你了……”祝宁婵说着面上还透露出一些伤感。
菱儿听到这话以为她还顾念旧情,正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却被对方下一句话堵得一哽。
“你先出去院子里跪两个时辰吧,你这个样子,以后万一我真的嫁到夫家,你冲撞到贵人,我也是救你不得的。”祝宁婵说的认真,一副我真的是为你好而不是为了给自己出气的贤良模样。
菱儿不动,开什么玩笑?她跪这么一会儿膝盖都已经痛了,两个时辰?还不如直接废了她来得痛快!
祝宁婵见菱儿不动弹也不恼,嘴边扬起一抹微笑:“还是你比较喜欢去母亲那边,我都可以的。”
未等她话语说完,菱儿便自行出屋去跪着了。
祝宁婵垂眸轻笑一声,冲着门口的春香道:“还不过来给我梳头?”
春香哪里敢怠慢,急忙上前去就要接过她手中的华胜,哪知祝宁婵将华胜一扔:“把这个发髻给我拆了,看着怪烦人的。”
菱儿方才就想着要将她打扮的贵气逼人,所以就可着记忆中最繁复的发髻给祝宁婵梳上了,好像头上长了一个长长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