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苏妙作证, 那就说明邹青有不在场证明,这件事确实不能就这么下定论。”
“钱老师说的对。”苏妙笑着点点头,“牛菲菲同学说了钱是体育课丢的, 我的作证又说服不了大家, 那好办, 把钱拿去验指纹就好了。”
“钱上的指纹可能有很多,但只要没有邹青的,就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钱宏业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件事,牛菲菲却连忙摇了摇头,表现出不认同,“这不是浪费警力吗?况且现在钱已经找到了,去验指纹会被认为无理取闹,警察不会同意的……”
“这个没有关系。”钱宏业看一眼邹青,发现她精神状态确实像苏妙说的那样,有点不太对,“我有个朋友是警察,你们在这儿上自习,我拿钱去验一下指纹。”
做教师几十年,他经手不少学生,也见过学生因为心理问题导致的事故,一旦出了事儿,校方,家长,社会媒体,无论哪一方,都会对他施加巨大的压力。
而这压力是他不能承受的。
教室外面邹青还在呆呆站着,钱宏业犹豫了一下,对她道:“你先去心理老师那儿待会儿,或者去操场,这事儿等我回来解决。”
邹青嗯了一声,又沉默起来。
解决了又怎么样?他们那么矛头一致地对准她,六班不过三十多平方的区域里,早已被划分成两块鲜明的黑与白,她坐在暗处,而那些人在光亮下大肆讨论着她的穷困,她的可怜的父母。
她的一小片地方已经不会再亮起来了。
他们只是在维护着他们所认为的正确,他们只会避免八卦被戳穿后带来的恼羞成怒,在他们这么多人面前,她那一点可怜的自尊显得微不足道,根本没人在意。
集体的盲目最为致命。
“还有一个月了吧。”苏妙在她身边说,“还有一个月,高二就结束了。”
邹青郁结的心里瞬间明朗起来,对啊,还有一个月,高二结束,就可以重新分班了。
“跟这些虫子较什么劲呢。”苏妙漫不经心地说。
邹青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她发现苏妙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愤怒,她的眼只有漠视,对她口虫子的漠视,这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