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屋三郎细长的眼睛眯起来,薄唇紧抿,目光像毒蛇一样缠绕在苏妙身上。
苗贺青眼睛亮了,正思忖着她是不是在说大话,就听她说:“可惜你不配让我脏了手损福报。”
芦屋三郎的牙齿有点咯咯作响,他芦屋三郎一向骄傲,从未被人如此侮辱过。
刚才输掉就算了,女孩儿这样不加掩饰的蔑视,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蓦了,他哈哈大笑起来,神色间有些癫狂,“好,很好,你是个强者,强者值得芦屋家尊敬,你的名字是什么?”
苏妙不答,反问他:“芦屋先生,听说日本人推崇武士道精神,强者为尊。你今天这样轻易输给我,不觉得面上无光吗?”
其实她想问:输得这么丢人,你不切腹吗?赶紧切腹吧,这样她就不用麻烦了。
芦屋三郎是个聪明人,当然听出她的意思,脸上的表情龟裂了,一字一顿,话语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芦屋家只剩三郎一个嫡系,轻易死了,怕家族无人顾及,也无颜面对祖先。”
苏妙笑了,朝苗贺青说:“瞧见没,这就叫觉悟。你死了倒痛,是嫌苗家和天门派还不够没落吗?”
这语气像平日里她教训孙子,苗贺青目光沉沉看她一眼,发现那张稚嫩的脸庞上没有任何心虚。
形式不由人,活该被人训。
苗贺青拉下眼皮子,没有回应。
芦屋三郎几乎想捏紧拳头,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失态,心里再如何打翻五味瓶,他也很调整好表情,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相对而言,苏妙的状态是真的轻松,她语气轻地朝他说:“你走吧。”
说是一回事,真放他走又是另一回事,芦屋三郎只当她刚才是在放狠话,没想到她真的无心杀他,要放他离开。
两个老人也没想到,秦老爷子在一边围观了全程,已经猜出其几分恩怨,替剩下两人问出了疑惑:“苏小友,你真要放他走?”
苏妙笑着点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秦老先生,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