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圈着他的脖子,后来不知怎么就坐到了他的腿上。她头一次知道司辰也是个活的,冰山般的眼睛能滚烫出雾气,克制的嗓子里能发出性感的低喘,修长而干净的手,也能放在她的脑袋后面,把她一点一点拢向自己怀里。
寂寞了一千多年的男人有点可怕,苏妙是这么想的。
可这天之后,司辰反而好像忘了什么一样,仍旧一天天送着她东西,旁的半句不提。
苏妙恨得牙根儿痒,踏马的还是狗男人,还以为自己能感化他,瞧这情形,让母猪爬树大概都比让他主动容易。
苏妙在几次暗示他哪个朋友谈了几年修成正果,哪个同学异地恋不堪寂寞被翘墙之后,见他还是老神在在,终于在情人节收到他礼物的时候忍不住怒了:“司辰,你是不是寂寞了一千多年某个东西不管用了?还是你根本没那个意思,没有就趁早跟我说清楚,我单身这么多年也该找个男朋友了!”
彼时两个人正在京城的公寓里,苏妙说完后,电视机的声音清晰可闻,司辰瞧着她炸毛的样子蓦地笑了。清冷的眸子像是化成一滩春水,颜色十分美好。
他摸了摸苏妙的脑袋,像是在摸一只猫,被她瞪着眼偏头躲开后,身子一矮将她捞了起来。
猝不及防身子一轻撞进他怀里,苏妙刚一愣神,忽然就想起司辰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她眯起眸子一笑,瞧着近在咫尺的白净脖子咬了一口,感觉他身子一僵,又报复似的坏心舔了一下,吹口气。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向来对她小心且温润的司辰忽然就将她扔在了床上,又凑近她,近得连几根眼睫毛都数的清楚,温热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管用了。”
……
事实证明,司辰果然还是……老而弥坚。
苏妙深刻为自己之前说的话忏悔,没羞没臊的在公寓里呆了几天后,她看着天花板想:真没想到司辰是个这样的东西,平时看着圣洁干净无欲无求的,连衬衫扣子都要扣到最上面一颗,没想到一到床上……就变成了禽兽!可禽兽也是好看的禽兽,苏妙瞧见那张脸,就忍不住跟他同流合污,那……当然也不能怪她了。
在又一次点燃□□后,苏妙终于没再主动过。
两人的幸福生活维持到了周二,苏妙七荤八素地接起电话,就听见对面袁宁儿劈头盖脸的声音:“苏妙,你是不是忘了这周校领导巡视啊!燕大的课你都敢旷,是瞧不上这里的学位证书吗?这次旷课后果有多严重你是不是忘了辅导员的话?!”
苏妙脑子已经跑到八环开外,声音沙哑:“啊?”
袁宁儿的声音霎时寂静下来。
作为一个老司机,她很捕捉到了苏妙这声简短的‘啊’里饱含的各种信息。
然后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被震惊驱散头脑里的怒火之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打的是司辰的电话。
为了避免偶尔有急事联系不上,苏妙曾经把司辰的号码交给她们,刚才苏妙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她情急之下就拨了这个号码,没想到是这么个状况。
袁宁儿忍不住破天荒的骂了一声:艹!
苏妙也渐渐回过神儿来,倏地骂了一声:滚!
立马把手机给挂了。
隐隐还听见那边说什么见色忘友,随即就是一声长长的嘟。
挂了好友的电话,苏妙才想起家里那一串子亲人。她深谙亲人们的脾性,别的人不用说了,现在把司辰领回家,她爸肯定是绝对不接受的。
不仅不接受,可能还得把司辰腿打折。
于是她看着司辰叹了口气:“你大约还得跟着我过两年没名分的日子。”
司辰最喜欢看她带着小得意的俏皮。明明在外面是个大师样的人物,到他面前,却永远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他轻笑一声,堵上了苏妙的嘴。
苏妙还算会斟酌家人的心思,在家里,她永远扮成个尼姑,时不时感叹一下自己大学四年的青春喂了狗,父母对此乐见其成。可等她毕业,就开始着急了,见她身边连个异性生物都没有,开始暗示她出去交交朋友。
苏妙不负他们所望,没几天就带回了个男人。
司辰知道他们对苏妙的好,也知道他们在苏妙心的地位,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句:“叔叔,阿姨。”
苏志强面色凝重,赵传芳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