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你说咋的吧。”王中华一拍胸脯:“打了他,肯定还得叫他出钱,不然,我们就闹的他不得安生。”
“你个不省心的。”钱桂芳一巴掌拍了过去:“你这是土匪行径,现在可不时兴了,临仙说了,咱们都是文明人,咱家人都是讲道理的,不能这么办,咱得依法行事,她说咱告他,可着劲的告他,正好现在是严打,就不信不判重刑。”
“告状?”
这话一提,王庆缩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沈竹也沉默下来。
那个时代老百姓心里,告状是丢人现眼的,而且,多数老百姓也不敢和公家人打交道,觉得告状很难,一般人家,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乐意上告的。
“对,就是告状,咱上告。”钱桂芳拉着王国华的手笑道:“国华啊,李同志当兵那么多年,肯定比咱们有见识,再者,人家爹就是派出所的,心里比咱们明白,你去问问他这事该怎么办,临仙说啊,那个司机不只撞人致重伤,还有肇事逃逸的罪过呢。”
王国华眨了眨眼睛,脸蛋由红转白,有点不敢拉这个话头。
不过一想她舅平常那样疼爱她,再看看坐在一旁沈卫国还挎着胳膊,心疼自家人占了上风,就点了点头:“明天我去镇上看看,好好跟他说说。”
“这就对了嘛。”钱桂芳一拍大腿:“明天叫卫国跟你一起去,对了,中华也跟着去,卫国骑不了车子,你带着卫国。”
王中华答应一声,对沈卫国笑了笑。
沈卫国感激的看了看钱桂芳。
这件事情沈卫国不好去跟王国华说,但是钱桂芳是长辈,她怎么说都不过分,总的来说,能够说动王国华,钱桂芳是立了大功劳的。
沈卫国想着,别人都说奶奶泼辣性子刻薄,可是,咱家那对父母就是个绵软没脾气的,要是没奶奶这样能干泼辣,说一不二,家里的日子哪过得下去?
临仙在河边打坐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站了起来,看看身上沾的露水,沈临仙长叹一声,转身寻了个僻静的地方,丢了一张幻符,顺手把衣服鞋子都负了,脏了的衣服鞋丢进乾坤符中。
收拾好了,沈临仙收了幻符,先找了家卖早餐的店,买了包子以及豆浆,又叫了两个小菜,吃的饱饱的,天也大亮了。
她背起包悠闲的冯家走去。
这一回,她到了冯家楼下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收拾的十分干净利落,但穿着朴素的男子站在楼下。
看到沈临仙过来,那个男子赶紧笑着上前:“您就是沈同志吧?昨天我事忙,没有在家迎侯,失礼之处还请勿怪。”
沈临仙一笑:“都是为了革命工作,有什么怪不怪的。”
她打量那个男子几眼,知道这位便是冯副厅长了,再看男子面相端正,目光清明,虽然眉宇间缠绕着些阴气,但却无损他清正的形象,可见是个清官,不管是自身还是对外,都十分的正派。
不由的,沈临仙对这位冯副厅长有了个好印象。
冯副厅长伸手和沈临仙握了握手,叫沈临仙对他印象更好。
冯副厅长当官这么多年,又这么大的年纪,按理说就算知道自己是上头派来的,可见她这么小的年纪,难免会有轻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