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谷现在正在忙碌，所以没空理会她，她在这凤机峰倒是待在怡然自在。

楚灼安心地在凤机山待着，倒是没想到凤机山迎来的第二个客人不是回来后就不见踪影的凤少主，而是燕雅正。

燕雅正作为凤少主的好友，山下巡逻的侍卫并不阻拦他，让他能一路顺利上来。

燕雅正看到坐在半山腰处的梧桐树下的楚灼，目光微闪，俊雅的脸上露出笑容，温煦地说：“楚姑娘真是好生悠闲。”

楚灼抬眸看他，怼回来：“不如燕公子自在。”

燕雅正不以为意，站在梧桐树不远处，用一种教人看不懂的目光看她。

楚灼淡淡地看他，并不开口。

半晌，燕雅正突然喟叹道：“我倒是有些后悔，早知道在你们上船时，就应该出手。”

他没说出手弄死她，还是出手拦她被凤留声相中，让她反而逃过一劫，甚至被凤谷接纳。楚灼也不以为意，只道：“说起来，当初在晋天大陆之事，也是燕公子先出手，怨不得我。”

燕雅正脸上的笑容敛去，下颌微微抽动，显然心绪并不平静。

“你说得对。”他轻声说，“当时我筹谋洗剑宗的地脉，本就卑鄙无耻，因被你撞破，选择对你出手，也是我不义在先，奴双之死，亦是我们罪有应得。不过，楚姑娘以为，我们之间的恩怨，只止于此么？”

楚灼抬眸看他，似是不解。

笑容从重在那张雅致的脸庞出现，他笑得极为清雅，风度翩翩，但出口的话却让人心惊肉跳，“楚姑娘是转世重修之人罢？”

楚灼脸色微微一僵，面无表情地看他，“你说什么，我不懂。”

燕雅正哈哈大笑起来，眉宇间多了几分疏朗狂放，“你懂的，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楚灼心中又是一跳，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燕雅正唇角含笑，此时却已经不着急，饶有兴趣地看她，仿佛欲要看破她心中所思所想，他道：“真可惜，若是初见之时，我能回想一切，说不定那时候不会和你为敌，若能同你联手，这世间又有什么能难倒我们的？”

楚灼不语。

燕雅正又笑了下，转身离开。

楚灼坐在那儿，直到许久，僵直的身体方才慢慢地放松，冷着脸看着山下的方向。

燕雅正的话确实让她心惊肉跳，不管他知道什么，这一刻，她都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善果，只会不死不休，容不得对方。

半晌，她站起身，正欲离开，突然抽出剑，“谁？出来！”

梧桐树上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会儿后，一个白绒绒的脑袋从茂盛的翠色枝叶间探出来，一双金色的眼睛水汪汪的，无辜地朝她喵了一声。

楚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