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叶默默安慰自己,没事,反正看不见,他喂什么就吃什么吧。
出乎意料,这家伙烤的面包相当好吃,又松又软。
唐叶吃的很愉快,小口小口撕咬着韧性十足的面包。
看着看着,阿撒兹勒又觉得自己不正常了。少女就在眼前,那么近,那幼嫩的小牙齿,轻轻咬着柔软的东西,还有粉嫩滑腻的舌头。
下巴忽然被狠狠舔了一口,又痛又难受,唐叶已经淡定了,“我还在吃饭。”
阿撒兹勒很是愉悦地舔了舔嘴唇,猩红布满倒刺的舌尖从左缓慢划到右,仿佛品味到了什么人间臻品。本来早上起来做饭就让他有些不快,但现在内心的郁闷全然消散开来了,轻松又惬意。
回到厨房里,烤炉内一片焦黑,做坏的面包残次品堆得满地都是。
地面上静静躺着七八个穿着厨师服装的人类尸体。
他轻轻抬脚从这些尸体间穿过,掌心洒下一片黑雾,那些尸体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做饭真是麻烦呵。。。。”为了烤面包,他已经抓来了周边所有的蛋糕坊厨师。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反应都这么激烈,一不小心就死掉了,有点可惜。
所以下次要做点什么好呢?
看来得去更远的地方找厨师了。
他望着窗外湖泊对面的皇宫,忽然眨了眨眼睛。
今天一整天唐叶都安静待在屋子里等双目康复。
阿撒兹勒说就这两天,最快明天。她无聊的要死,缠着阿撒兹勒给她讲故事。阿撒兹勒一向耐心和脾气都很好,随手翻了本深渊恶魔历史来细细讲给她听。
对帝城的贵族们来说,搬到一个新地区,安家落户,宴请周边邻居吃饭是一项基本的礼仪。
据传言一个神秘的黑衣男子抱着一个小女孩住进了这栋空置多年的公爵府,难免会引起猜测。但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新的主人似乎并不喜欢社交,因为一点设宴的苗头都没有。
十二执政官之首古斯塔夫正住在这隔壁。古斯塔夫在宫廷中颇有声名,他的妻子蔷薇夫人又是红皇后的闺中密友,一家子过得相当体面。住在这样体面高贵的宫廷贵族附近,请古斯塔夫一家吃饭应该是最基本最基本的规矩了。
然而蔷薇夫人等了一天都没等到请帖,不由得大为恼火。
“你知道隔壁住了谁?难道是那帮新贵族?”
“怎么可能,”从宫廷刚回到家的古斯塔夫正拆卸在胸前的徽章,对着镜子梳理,一边道,“那府邸的主人不会轻易把这栋房子卖出去,除非对方大有来头。”
蔷薇夫人靠着窗台,从这个角度正好能望见对面的塔楼和庭院。但这户新人家一个仆人都没有,空空如也,似乎和之前并没什么改变,除了院子里晾晒的几件衣服,应该是女人的衣服。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大有来头?她倒要试试这些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我知道你在生气,我亲爱的小宝贝。”古斯塔夫从背后轻轻搂住自己娇艳的妻子,而蔷薇夫人则顺势靠在他的怀中,扣着他的手臂,“不过你得知道,我的宝贝,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们谁也摸不准有哪些人掺进内政的斗争中,或许这个新邻居就是为此而来,在我们不知道他幕后人是谁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执政官换届,费根思伯爵猝死,黒女王失去联系,一场酝酿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现在帝城的局势就好比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掉,只要一点点的刺激,轻微的一点点。
深渊的恶魔传言纷纷,就连裴南德那家伙都开始不安分起来,当然,还有该死的神廷,尤其是那个阴晴莫定的总术士。。。。
这帮家伙都虎视眈眈呢。
“不如。。。”蔷薇夫人吻了吻丈夫的侧脸,温柔说道,“我们变客为主,主动邀请他们。若真的是什么大人物,我的邀请也算是尽了礼数,就算被回绝,流言只会对我们有利。若是普通的新贵,能在这里买房子倒也算有些本事,能上大执政官家中做客,足够他们光荣一辈子,这份恩情足以让他们感恩戴德献上忠诚。”
古斯塔夫没说话,但他的眼神显然是肯定的。
他静静抱了自己的妻子一会,才开口,“不能让他们留太久,顺便把财务大臣也叫上。萨莉亚在家吗?”
“她的舞蹈课马上就要结束,嬷嬷会送她回来。”
决不能单独只请一个客人,这样会降低自己的身份。把财务大臣叫来,一是让这新邻居明白他古斯塔夫的权势,另一点也是说明,他们并不是唯一的客人,地位并没有显得那么重要,只是个陪客。
古斯塔夫已经在心中酝酿了一遍。这种场合更应该让儿子塞缪参加,但塞缪正陪在大皇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