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内侍惊得面如土色:“殿下――这万万不可!”
九辰冷冷道:“他们的命,便是我的命,你们若觉不妥,大可先杖毙本世子,再去杖毙他们。”
两人吓得伏跪在地:“奴才不敢!”
垂殿,满殿愕然,巫王从一堆奏简抬首,拧眉盯着正笔直得跪在殿央的黑袍少年:“你说什么?”
九辰道:“儿臣反思了一夜,自觉错不可恕,斗胆恳请父王去沉思殿前观刑。”
巫王眉峰皱得更紧,半晌,咬出两字:“胡闹。”
九辰垂目坚持:“昨夜,儿臣是糊涂了。圣人常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父王连改过的机会都不给儿臣么?”
巫王索性搁下笔,好整以暇的听罢,面上渐渐浮出阴凉笑意:“你果真知错?”
“是,儿臣知错。”
这一次,巫王开始认真且狐疑不定得打量殿央的少年。
一旁的晏婴见状,只觉这气氛诡异的厉害,忙笑着打圆场:“今日朱简偏多,全是军务要事。王上忙于国政,岂有时间去观什么刑,殿下可别耍孩子脾气。”
巫王却袖手起身,半是冷笑半是嘲讽:“摆驾沉思殿。孤倒想看看,世子殿下究竟反思出了什么道理。”
正焦虑不安等待王令的两名司刑内侍,没有等到王令,反而等到了王驾亲临,立刻吓得丢了木杖,伏跪在地。
此时,金色日光已经跃出天边,铺洒在长长的殿阶上。
巫王冷眼扫过阶上两道血肉模糊的人影,并不停留,反而缓缓将目光定在了身边的黑袍少年身上。
九辰上前几步,越过行刑内侍,停在那两名受刑的小内侍跟前,道:“王上厚德仁慈,已经赦免了你们的死罪,还不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