芣萝抬起眼,卑恭的笑道:“王后难道没有想过,若那孟梁没机会再见王上,这事也不难收场。”
“你的意思是……”
巫后若有所思,忽然笑道:“你这丫头,倒也机灵。这事,就由你去办吧。”
芣萝得意的垂下眼:“奴婢遵命。”
临近午膳时间,云妃特意让珊瑚去叫子彦回芷芜苑用饭。
子彦看着那满满一桌子的菜,心有些感动。云妃常年食素,平日吃的很寡淡,也只有他回来吃饭时,才会准备这么多菜式。
珊瑚在一旁噘着嘴巴道:“娘娘知道公子昨日被灌了许久酒,一大早起来,就让奴婢陪她去北苑那边去采今冬新开的白梅,给公子做解酒的甜汤。公子可不要辜负了娘娘的心意。”
云妃嗔怪的看了珊瑚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便拉着子彦坐下,摸了摸他额头,立刻惊得失色:“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还是昨夜剿灭叛贼时受伤了?我听说南相腿上了一箭,若再深一寸,那腿便要废了。”
说着,云妃便焦急的在他身上打量起来,看是不是真的受了伤。
子彦冲静一笑,道:“母妃别担心,可能昨夜喝的太多,回去时受了凉。我让杏林馆开服药便是。”
云妃这才松了口气,叹道:“母妃宁愿你一事无成,做个富贵闲人,也不愿你豁出性命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你若出了事,母妃可怎么办?”
说着,她柳眉之上,笼罩起淡淡一层愁绪。
子彦握紧云妃双手,眨了眨眼,笑道:“母妃放心,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母妃担忧。”
云妃看起来依旧心事重重,温柔的望着子彦清秀的眉眼,忽然问了句:“彦儿,我听说,今日早朝南相和东阳侯联合众臣,奏请王上为你封侯。若能封侯,我们便能离开这深宫,去封地生活,远离这些明争暗斗。不如——”
“母妃。”
子彦笑了笑,出言打断云妃,道:“封侯之事,哪里有那么简单。彦儿还未及冠,若这么早就封侯,难免会遭人非议,到时,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呢。”
云妃叹道:“你别怪母妃太心急。这段时间,母妃总是睡不安稳,生怕要出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