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既然用的是凤仪殿的令牌,他便得担起这个责任。”
楚王很窝火,虽然从儿子刚才的反应看出了此事另有内情,可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世子,一味愚孝,连手下人都看顾不好,只能让他更窝火。
他那位已被他勒令削发为尼的老妻,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不甘心呀。
“侯爷,吃口东西吧。”
臭气熏天的马厩里,护卫捧着一块冒着热气的番薯,递到一个落魄的年轻人跟前,忠心的劝道。
年轻人穿着身破烂的紫袍,靠在一根拴马的木桩上,看起来很是穷困潦倒,正是从诏狱里逃出来的时侯巫子玉。
见巫子玉抢过烤番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护卫有些想不明白,九州那么多大国小国,他们主子为何要千里迢迢逃来西楚。
三日前,他们十几名护卫拼死护送着主子逃到了西楚。主子一门心思要见楚王,可负责外使接待的驿丞却说楚王不在宫,直接把他们赶了出来。后来,还是他和另外一个护卫,塞了大把银子,说了无数好话,那驿丞才狗眼看人低的把他们安排进了马厩里,勉强答应等楚王回宫,派人传个话过来。
“可有消息?”吃完一块烤番薯,巫子玉就迫不及待的问。再等下去,他怕他会被逼疯。
护卫也很苦恼,道:“驿丞外出未归,属下晚些再去打探。”
刚说完,后院的门开了,驿丞亲自领着两名管事来到马厩前,一扫之前的轻蔑态度,十分客气的道:“这两日怠慢了贵客,还望贵客勿怪。”
护卫听得云里雾里,巫子玉却冷冷一笑,整袍起身:“可是楚王要召见本侯?”
驿丞连忙告罪:“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时侯到来。请侯爷先随小人去沐浴更衣,再乘车入宫。”
巫子玉客气的和驿丞道了声谢,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理他还是懂的。
从浴室出来,楚王已命人送了足足十几套崭新的衣袍过来。
楚人崇尚广袖宽袍,无论男女,皆以飘逸为美,可送给九辰的这些衣袍,却是北方流行的束袖长袍,颜色也多是玄色、墨绿、藏蓝之类,用料考究,贵而不奢。
幽兰挑来挑去,总觉得每一件都极为顺眼,想到九辰平日里总穿玄色,未免太过沉闷,便选了件淡蓝色的束袖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