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全落进在场的人眼里……
“来人!将肖姨娘拿住!”叶秋嬗早料到她会悍然不顾,及时阻止了她对小翠的迫害。
叶芳尚且还有些云里雾里,指着小翠又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肖姨娘在年前秘密吩咐奴婢去城东郊购了一所宅子,那宅子里所住之人应是……应是肖姨娘的亲生爹娘……至于购买宅院的银子来源是何处,奴婢却是不知晓的……”
小翠语毕,便蜷在原地不吭声了。
整个堂内都随之沉默,显得肖氏的哭喊更加刺耳。
“你信口雌黄!我何时吩咐了你去买院子?你这贱婢真是疯了!老爷,您可莫要信了她,妾身管家这么多年,怎敢瞒着……”
这时,只听‘哐当’一声,一只青白瓷茶杯飞至肖氏落脚处,随着巨响四分五裂……
“我看你才是疯了!”叶芳勃然大怒。
肖氏吓得立即止住了声,泪眼朦胧地望向叶芳。
“老爷,妾身冤枉啊……”
“呵,我可从未见过有冤之人像你这般凶悍蛮横。”叶芳冷笑讥道,显然已不信她。
“罗管家,你带几个下人去东郊打探打探,年前是哪所院子卖出,又是何人买下。再叫一个下人去将府内近年来的账本给我拿过来,我要一一过目。”叶芳下令道。
罗管家躬身应是,转身刚走至门口,却被叶秋嬗抬手一挡,拦了下来。
“爹,不必安排罗管家了,女儿刚知晓此事时便吩咐了下人去打探,现在那几个仆人约莫是要回来了。”
叶秋嬗心思缜密,倒令叶芳略有诧异。
没想到她一语道完,那派出去的几个奴仆刚巧回府。只是与去时不同,这时候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之间还挟制着一对年老夫妻。
老叟目光浑浊,身材消瘦。那老妪倒是神采矍铄,眉目与肖姨娘有几分肖似。
“肖姨娘,您瞧瞧这两位是谁?”叶秋嬗嘴角携笑,好似在谈论寻常事一般,却让肖姨娘溃不成军。
“你们是谁?挟持着我们作甚?”那老叟挣扎着,仔细看去才察觉到他是个眼盲的……
“爹……”肖姨娘挣脱了束缚,就势瘫坐下去,颓如落叶……
那老叟一听是她的声音,立即侧着耳朵寻起人来。“啰啰,你咋也在此处?你派人来……”他话未说完便被旁边的老妪急急制住。
“别问了……”老妪颤颤巍巍看着堂上仪态雍容的两个贵人,心知是自己女儿惹了祸事,在劫难逃。
自他们进来,叶芳已许久未说话了。他神色莫名地在肖氏和老夫妻之间徘徊,额上青筋怒起,刚准备开口肖氏却自发承认了。
“老爷不必再问,他们的确是妾身失散多年的亲生爹娘。年前与爹娘重聚,本想告知老爷,求得收留。可妾身已承蒙老爷恩惠得了管家之权,怎么还敢给叶府再添麻烦呢,于是……”
“于是你便私自挪用家财置办了一所院子?”叶芳怒极反笑。
“不,老爷,妾身是有欺瞒之罪,但妾身并未挪用家财啊……购买宅子所用钱财全是妾身这些年积攒来的!您若不信大可去查阅账本!”肖氏跪立起来,爬至叶芳脚下,乞怜道。
账本早已拿了过来,不用她说叶芳都要一一清查,只是这一年来累积太多,需要费些时候便是。
叶芳见肖氏靠近来,立即闪身走开去。如此信任有加的枕边之人,居然背着自己私扣家产,怎不使他厌恶至极。
但他并不知晓,这些账本早已被肖氏做了手脚,堪称天衣无缝,所以才会如此无所畏惧。
叶秋嬗默不作声地将她的虚假看在眼里,可她又怎会让其如意。
稍刻,便听几声犬吠,有两人匆匆行来。却是庚太妃赐给叶秋嬗的其两个奴才。他们一左一右抬着个铁箱子走至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