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都是为了我。”陆离铮抬手臂,把购物袋递到她面前,“东西有点儿多,你一袋一袋拿吧。”
他的目光极其收敛,不带窥视,恪守礼教的只落钟浅夕脸上。
接到左手的袋子时忽有抹红褐色撞进眼底,两人证交接,皆是一愣。
“大概是买东西时候蹭到了什么。”陆离铮顺手又摸出张湿巾,可随着他的擦拭,手背的红褐色斑点越来越多。
陆离铮垂眸仔细观察手背和染上斑块的湿巾,红褐色顺着细密的肌理散开,找不到缘由。
钟浅夕把东西往玄关堆叠完,蹙眉扯他的袖子,硬生生将手拽到自己眼前,翻来覆去的查看,紧张问,“你有感觉到哪儿疼了吗?”
“没有。”陆离铮摇头。
介于他左手腕还贴着只创可贴,钟浅夕对他嘴里的“不疼”深感怀疑,固执讲,“你先进来洗个手,我再观察下。”
她退了半步,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着地板袜,躬身翻了翻鞋柜,在最里层掏出待客用的一次性拖鞋,强硬道,“你进来。”
“……”陆离铮盯着她头顶因动作摆动的猫耳乐了,钟浅夕这气势,就真有点儿正牌女友的意思。
狭仄的洗手间挤不进两个人,钟浅夕双手环抱站门口“监督”陆离铮洗手。
盥洗台面堆满了消毒洗手液、香皂、以及75度酒精喷雾。
流水顺着分明骨节冲刷流淌而过,红褐斑点逐渐变黄,但数量和体积不增不减。
钟浅夕克制着自己百度搜索立见绝症的心态,焦虑不已。
“你家有维生素c吗?”陆离铮端详半晌,又擎着嗅了半天问。
地板袜踏地消音,无声无息,钟浅夕捧着药箱翻到瓶药店最朴素的维生素c,递进去给他。
陆离铮捏着只粉红色水杯,懒声问,“借我用用?”
“你用。”钟浅夕不假思索。
他倒了两片维生素c进杯底,接着把水调到最热的那档,只接了个底,端杯晃过几下融掉,用指腹蘸着往最大的色块处涂抹。
奇迹在瞬息间发声,色块被推着退避消失不见。
钟浅夕终于呼出那口郁结的气,听陆离铮无奈说,“我顺手扶了个拎小金鱼塑料袋的男孩子,早该意识到这是高锰酸钾粉末了,咱们俩化学老师知道可能都提到杀人了。”
关心则乱,又当如何?
浴霸的暖光灯明亮柔和,笼着四目相对,浅笑自嘲的两人。
“要涂个护手霜吗?”钟浅夕捂着半张脸收笑,清嗓子正色问。
陆离铮用纸巾擦着指尖的水珠,似笑非笑地反问,“浅浅帮我涂吗?”
“喵?”她退开半步,撒娇学猫猫头。
陆离铮低笑没再多揶揄调笑,跟着她往客厅去,教养好得惊人,丝毫没左顾右盼。
大剌剌地落座,才彻底看清了这房子的布局,很小,可处处整洁有序,花瓶中卡布奇诺玫瑰渐变裸粉色,丝绒质感,温柔得难以形容。
之前他凭栏凝视许久不见人影的阳台,改造成了开放式厨房。
女孩子卧室门大开着,光线不错,延到了外面的地板。
“乳木果、樱桃、柠檬、山茶花、西柚和大白兔奶糖口味的,你喜欢哪个?”钟浅夕顺着光闪出来,把满满一大盒护手霜放到茶几上。
陆离铮后仰,“浅浅替我选个好闻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