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如何撒娇?”陆离铮似笑非笑的哂了下,“或者是怎么吃定我?”
“看你的作文书!”钟浅夕扭头去和前座的季舒白亲密贴贴,不肯理他了。
午后林致远从教师办公室回来,帮老钱给陆离铮捎了本装订好的“高分作文节选”,另外附了前几次大考的语文卷作为参考。
满分作文或者接近满分的作文会拿来全年级传阅,是之前就留了档的,不难弄到。
陆离铮随手翻开,钟浅夕的名字就直挺挺撞进眼底,她该是那种各个科目都很平均的屠榜选手,丝毫不会偏科。
基本上每场大考有记录的高分作文里都有她,皆与满分无缘。
发挥稳定的在60分满分里拿到56到58,最多只扣一道数学选择题的分值。
文体根本限制不了钟浅夕的发挥,她看起来哪种都下过功夫,议论文引经据典、针砭时弊,记叙文笔触华美与朴素融恰,描摹的绘声绘色,陆离铮饶有兴趣的研读。
炫技时会有散文,清淡里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感,把人猛地拉进蝉鸣鸟语的青山间,流水清风相携,浑身舒畅。
独独没有诗歌,作文时主观给分,满分的比例少见,多给了诗歌或古文写通篇的创新选手,钟浅夕一直没写过,在舒适区里发挥稳定。
高分组中与钟浅夕出现频率一样高的名字叫“云裳”,多写诗歌,陆离铮扫过去,只觉得名起挺好,再无其余感受。
老师讲台孜孜不倦地讲物理课,钟浅夕余光里的陆离铮把玩着笔袋挂件纯装饰用的毛球,松弛有度,毛绒自指缝透出,柔软的趴伏在骨节分明的瘦长指间,青筋脉络时隐时现,腿踩着课桌的横栏晃荡,张狂恣意,奈何无人可以管到他。
钟浅夕轻磨牙,收回视线认真看书。
陆离铮很安静的看了一节课的卷子,直到下课时才反手叩响的桌子,叫住准备陪好友去打水的钟浅夕。
她偏头,对上那双玩世不恭的漆黑眼眸,陆离铮挑眉,捻着张卷子,嗓音缱绻旖旎,漫不经心地念着,“少年逆光的背影在我心底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方便透露下,这位见义勇为的少年,写得是谁吗?”
秋日暖阳给陆离铮蒙了层绒光,他窝在那里,懒散地像只正晒太阳的猎豹,爪子窝藏在掌垫里——前提是他必须得不会说话。
“……”钟浅夕被问得哑口无言。
“那好。”陆离铮却没有放过的意思,他翻开另一张折了角的作文,淡淡朗读开头,“沈复在《浮生六记》中写道:人生碌碌,竞短论长,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我就曾经见过这样一个人,他着天青色长袍,独居山中,以松花酿酒,春水煎茶,周身都是远离喧嚣俗世的宁静……这位隐居求闲的总能提一提吧?有空我也去拜会一二。”
钟浅夕按着太阳穴解释,“这个是纯虚构人物,得分重要你懂吗?这是散文,通篇虚无缥缈,没得感情的拿分工具啊。”
陆离铮微笑,绕回原题,“好的,这位居士是虚构人物,那上一个少年呢?”
作者有话说:
醋精铮:你以前背着我有别的狗,我要知道是谁,再决定追不追究。
女鹅:讲真,随便你,追究吧,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虚构人物时候,基本带的都是你。
参加了奋斗乐章比赛,想要浅浅拥有一个营养液qwq。
第42章 、烟霞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钟浅夕到底没给陆离铮解释所谓的逆光少年究竟是否存在, 他也一笑而过,戏谑完没再提及。
附中每次大考后必开家长会,一学期有两次渡劫, 期中考与期末考。
前者决定了你能否在家长的凝视里活下来,后者直接决定了你是不是要换个班级上课。
班级人数额定为三十, 三十名以内继续读一班,以外的收拾包袱换地, 整个高二都是如此,高三以最后一次期末考试成绩为序, 不再变动。
很不人道, 可的确有用的走班制, 每次大考都让学生们自发性的枕戈待旦。
老钱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把语文背诵的重点给大家划完,就收声让大家开始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