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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蒙蒙的晨光升起,被遮光窗帘截住去路。
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房内,方北夏是被硌醒的。
翻身时,有东西蹭在耳后的骨头上,钻心的疼,一下子就清醒了。
方北夏皱着眉爬起半个身子,在枕头上乱摸一通,什么都没摸到。
最后发现罪魁祸首挂在耳朵上。
半夜在胡思乱想中睡去,樱桃耳坠一晚没摘。
她摸了摸耳垂,“嘶”地倒吸了口冷气。耳垂明显肿胀,再轻摸到耳洞处,已经有轻微化脓而结的渍。
还是过敏了。
尽管疼,方北夏又对镜流连了一番那樱桃耳坠,才摘下来放进首饰盒中。
作为过敏高发人群,各种软膏口服药一应俱全。
她找了支软膏涂抹几下,准备出门。
方北夏又要去机房。后期还在进行中,她是没有休息日的,只是可以不用严格按照早九晚五的时间去。
因为要赶每周播出两集的进度,所以工作照旧忙碌,音乐、特效、调色……都是争分夺秒地做。
到了机房,跟同事一一打过招呼,方北夏开始跟剪辑师对进度,看已经剪好的素材。
男二的身影在屏幕上闪现,方北夏发现,他的戏份好像确实挺多的。
她又想起江越前一晚说过的话。
他好像很在意她都记得关于他的哪些事。
素材在眼前跑,往日记忆开始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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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节结束,高三唯一的放松时间也画上句号。
所有假期被剥夺,作业量激增,老师反复强调高考的重要性,就连从不学习的程七初,也打鸡血似的猛啃课本。
方北夏自认为抗压能力不错,这些改变也都在意料之中,并没有不适应。
直到某天放学,方志国突然出现在了学校门口。
方北夏跟父亲多年没有面对面,忽地看见他,认出他,两条腿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
自从上次在街头看见方志国和他的新家庭,他们之间再也没打过“越洋电话”。蒋女士怕她受不了,也从不主动提。
父亲这个角色本来就缺失了几年,挑破谎言后,更是如同消失了一般。
父母之间到底是和平离婚,还是有一方做了错事,她一直都不得而知。
每每想到自己被蒙在鼓里好多年,她就受不了。
这些年间,父亲不在国外,就跟自己在一座城市,组建了新的家庭,还有了孩子……
迷茫之间,方志国朝她走了过来。几年没见,方北夏自然和小女孩时期有很大变化,但方志国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方志国递给她一个信封,拍拍她的肩膀,讲了几句高三加油的话,就离开了。
方北夏全程沉默,机械地接过信封,机械地听他讲话。一直到方志国离开,她没叫爸,也没说再见。
信封厚度可观,但她没打开看。回到家,她把信封甩给蒋女士,蒋女士自我安慰式碎碎念,说方志国好歹心里还有她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