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度看的陈茶提心吊胆。
程樘嗯了一声,“闪开点,别砸到你。”
看着陈茶站得远远的,程樘才往下丢枯树枝。
一个丢一个捡,两个人跑了好几公里,才捡了一捆枯树枝。
程樘掂量了下分量,“今天够烧了,明天我再过河去割柴草。”
两个人累了大半天,一套桌椅也没卖出去,又捡了一下午柴,浑身冻透了,又冷又饿。
回家后,陈茶简单的弄了点清粥,凉拌了一盘大白菜充作午饭和晚饭。
吃饭的时候陈茶还愤愤不平,“你说柴草本就是你二伯家的,那为什么他们还要偷偷摸摸的?”
程樘想了想道:“大约是怕你……吧?!”中间省了两个字,难缠。他觉得这词虽然实际但不好听,陈茶估听了会炸毛。
另外,他二伯一家习惯了对他非打即骂,显然不会因为他才偷偷摸摸弄走柴草。
“怕我什么?”陈茶不解,她是个明事理讲规矩的好青年。
“大约怕你找个名目扣下柴草,或者让他们掏钱吧?!”
以他对二伯一家的了解,应该是后者居多。
陈茶:“……”没想到自己一战成名。
再想想,如果程鼓和张红艳光明正大来要柴草,自己很大概率不会直接给。
即使柴是他们的,那占了他们的屋子,最起码也得给点租赁费吧?
吃完晚饭,程樘让陈茶先休息,自己出去借车了,那么远的地方去一趟,得多弄点柴回来,少了不够路途,弄多了背不动得借助交通工具。
第二天,天都还没亮,程樘就起床了。
陈茶听见动静,迷迷瞪瞪地问他,“怎么起这么早?”
“嗯,要去的地方比较远,需要时间。你再睡会儿!”
程樘已经放轻动作了,没想到还是会吵醒陈茶。
只能说明她睡眠浅,不踏实。
陈茶一听揉着眼坐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程樘劝阻无效,只能带着她一起。出门前还警告她:“要走很远的路,你别半路撂挑子,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陈茶不以为意,兴致勃勃地跟在他身边。
这次程樘借的是一辆独轮推车。车架是木头的,中间是镂空的高高架在车轮上方,车轮两边各一块对称的木板。
陈茶以为这么早路上没人,结果刚上护河堤发现前前后后有不少人,三五成群,或赶车或步行都往同一个方向。
仔细看了看大家带的工具,陈茶问,“大家都是去拾柴的?”
程樘嗯了一声,跟她解释:“我们这种地主要是小麦和大豆。大豆杆要磨碎了喂牛,能烧得只有小麦杆。但是,小麦秆细软不经烧,没几天就会烧没了。所以大家都会出去割柴草。”
“程樘?”
背后传来一道试探性的呼声。
陈茶和程樘同时扭头。
身后不远有一对应该是父女的人赶着牛车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