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茶:“……”
这男人真的是……
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给程樘盛好饭,陈茶搬个小杌子坐在他对面,托着腮看他。
程樘眉眼依旧是那种近乎淡漠的冷冽,眼下是淡淡的乌青。可这样一个看起来跟整个世界为敌的男人,一直把她放在心尖上。
他可以外出奔波一天不吃不喝,却舍得花钱给她买那么奢侈的喜服和相对昂贵的面包服。
“程樘。”
程樘停住筷子,隔着碗抬头看陈茶。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程樘答案直接写在了脸上:你这问的是什么蠢问题?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陈茶:“……”
程樘又起早贪黑做了两天木工,两个人一起赶了双河集。
不过这个集生意不太好,只赚了三十块。
程樘依旧每天只睡一会儿,没日没夜的赶工,不是在家做木工就是带着做好的小家具四处去卖。
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到赶完腊月初五的双河集,总共又赚了一百三十五块。
去掉日常吃喝拉撒的开支,陈茶手里有二百五十五块三毛五分钱了。
然而这并不能让陈茶高枕无忧。
之前她没把婚礼当回事,找张红艳要钱的时候也不过是拿结婚当由头。
谁知道现在要假戏真做了。
经过刘珍珠和李芳芳的普及,陈茶才知道结婚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比如要做喜被,还得是个吉祥数。
穷人家是六铺六盖,有钱的人家会做八铺八盖甚至十铺十盖。
一铺一盖是指,一条一米二宽的褥子以及一条一米五宽的棉被。
除此之外,还要买红纸写囍字。
还要准备给帮忙的街坊邻居谢礼。
比如帮着盘头化妆的,马车还有车夫的。
另外还有压轿门送圆房的小孩都得给红包。
还要大宴宾客,这些都需要钱。
陈茶听得十分牙疼且后悔当初没多找张红艳要一点。
张红艳大约也怕被陈茶讹上,所以最近不但不上门闹事,还看见陈茶就躲得远远的。
另外还有个陈茶头疼的事是,从村里借的树木用完了,再打家具就需要去买木材了。
两个人去城里的木材市场转了一圈,发现价格便宜的木材也就是柳木和松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