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力一下慌了,试图挣开程樘的钳制,“你撒手!我什么都没干!”
他很少说实话,但这句绝对是实话,他连陈茶的手都没碰到。
陈茶这一闹果然惊动了粮站的领导。
见领导出来,陈茶不进则退开始往外跑,“救命啊!有人耍流氓!”
粮站领导:“……”姑娘你这样,别人会以为耍流氓的是我。
他别无选择地跟着陈茶到了粮站外。
交公粮的百姓密密麻麻把苟大力和程樘围在中间,现在又加了一个陈茶。
陈茶声泪俱下,“领导们,我们百姓种点地不容易。交公粮这事我们都懂,我们都感恩国家给了我们地种给了我们饭吃。大家都是从谷子堆上挑了最好的小麦运过来。可……”
陈茶胳膊伸直,食指直指苟大力,“这位验粮的同志,以权谋私,公然收受贿赂不说,还非礼女同志。谁若敢声张反抗,他就拒收公粮还污蔑我们不想交公粮。大家都知道拒不交公粮是犯法的,哪有敢这么做的?他收贿我们也就忍了,可他这么糟蹋我,我还怎么做人?我男人要休了我我哪还有脸活着?”
说着,陈茶一手揪着衣领,一手捂着脸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上。
“要休了她”的程樘嘴角抽了抽。
苟大力一向都是污蔑别人,百姓为了能顺利交公粮都忍气吞声,何曾有人这样当面泼他脏水?顿时气地跳脚:“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非礼你收你贿赂了?”
陈茶没回他,只是哭的更大声了。
大家都一脸了然,看人家姑娘委屈的!苟大力这是敢做不敢当。
粮站领导有些脸疼,沉着脸问苟大力:“到底怎么回事?”
苟大力苦着脸解释:“我真没收贿赂也没碰她。”
程樘默不作声从苟大力外套口袋里掏出了那盒烟和五块钱。
刚才苟大力注意力放在陈茶身上时他顺手放进去的。
程樘也算是吃过陈茶亏最多的人,跟她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他把烟和钱举过头顶晃了晃,等大家都看清楚又装回了自己口袋。
陈茶零花钱管的严,这五块可以留下当私房钱了。
苟大力:“……”
有了陈茶和程樘站出来,人群里其他真正的受害者开始纷纷发声。
“他也收了我五块钱!”
“我没给他送礼,我家这么干的小麦,三次都还不让我们过!”
“他收了我一瓶好酒,就在他脚边那个布包里!”
“……”
粮站领导一边听着四面八方的告状声,一边走到旁边把布包拎起来。
满满一大布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烟酒茶,还有现金。
他把布包扔到苟大力面前,“你等着组织上处理吧!”又转身朝陈茶以及交公粮的百姓们鞠了一躬,面露愧色:“父老乡亲们,我对不起大家!这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但是,咱们交公粮是限时的,如若因为这事耽搁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我先安排个人把公粮收了。苟大力这事容我先上报。”
交公粮只有三天时间,分到全镇这么多村,三五个村往往只有半天时间,确实耽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