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偷电的人家不只偷他们家还偷了村里的。
因为总表跑的度数可不只这些。
村长年纪大反应慢,等曹电工说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气得一巴掌拍到柜台上,“这帮刁民!”
陈茶心疼,“村长,这是玻璃柜台,很贵的。拍坏了你得赔!”
村长:“……”
差点被堵的一口气没上来。
更气了。
村长现学现卖,用程樘的法子又重新筛了一遍偷村集体电的,这次更多,十三户人家。
抓出了偷电的人,也算有人证物证,剩下的就好处理了。
村长气得直接用村里的大喇叭破口大骂偷电的人,勒令偷电的这些人限时到他家开会。
谁要不来,直接交到镇上去处理。
村里才分地不过四五年,村集体财产意识还没完全忘却,生怕落个偷盗集体财产的罪名,都垂头耷拉脑袋赶了过来。
倒是偷陈茶家电的那七户人家,慢慢悠悠晃了来,脸上也没多少愧色。本就是团伙儿作案,觉得法不责众。而且他们打听过了,盗几度电犯不了法,这点金额哪个也定不了罪。
陈茶讥讽地弯了弯唇,钱榆村有些人不光脸皮厚,一个个都打的好算盘。
偷村集体电的十三个人,好处罚。让他们均摊了分表和总表的差额,平均到十三个人身上,一户大约七八十块。
村长说完十三个人登时脸都绿了。
其中一个人还是个老熟人,以前借给程樘骡子车的刘哥。
刘哥打进门一直垂着头,这会儿听见要交这么多钱,特别光棍地一扭头,“我没钱,你送我去坐牢吧!”
他家里有个瘫痪在床的傻老婆,闺女嫁了人,儿子被诬陷坐了牢。
平时也没几个收入,除去养老婆,多数都被他换了烟酒,真没钱。
“你没钱,你报了停电不用就行了,怎么还学着人家去偷电?光想用电不想拿钱,天底下哪那么多好事?”村长怒声质问,唾沫星子四溅。
刘哥看了赵老三一眼,缩了缩脖子,双手抱胸往地上一蹲,“反正我没钱。”
陈茶离村长近,程樘眼看唾沫星子就要溅到陈茶脸上,拎着她衣领往后拽。
陈茶正好也是打算往后躲,顺势退了两步,一扭头见程樘对刘哥微皱着眉。
已经做了大半年夫妻,陈茶不敢说比程樘自己还了解他自己,最起码已经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程樘重情义,这会儿八成在想怎么帮刘哥一把,因为当初刘哥借给过他们骡子和架子车,还在他们有难的时候卖过棉花给他们。
陈茶笑了笑,开口:“刘哥,倒也不必坐牢。咱们做个买卖吧?这钱我替你出,只要你明年把地里所有的棉花都卖给我。放心,不坑你,按市价。”
刘哥一下站了起来,很是激动:“真的?”
刘哥不信女人,他看的是程樘。
程樘点头。
刘哥立马点头,“好!”